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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亚伯通知酒鬼侦探马修·斯卡德来警局作破案报告。

块头不小的斯卡德蹒跚地走进探长办公室,一脸胡楂,头发凌乱,但他的衣着十分整齐,黑色西装散发出沉郁的气质。

“请坐。”爱德华一边点头致意,一边要亚伯准备好笔记本进行记录。

“斯卡德先生,”爱德华说,“请问你的破案结论是——”

“凶手是拉克连太太。”斯卡德一脸镇定地说道。

“什么?”爱德华跟亚伯异口同声地惊呼。

“这只是我的猜想,不过,这种案子凶手通常是跟死者熟识的人,不是吗?”

“话是没错。”爱德华嘀咕。

“拉克连太太是死者的邻居,她是寡妇,伊萨多也是孤家寡人,两个人都是独居。”斯卡德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想不必多说。”

“可是……”

“我会怀疑她是因为她是报案者。伊斯特街那一带治安很不好,伊萨多晚上工作时又会把门窗上锁,拉克连太太竟然会特别注意到打斗声是从洗衣店发出,这点令我感到相当疑惑。”

“这倒是有道理……”爱德华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我去拜访过拉克连太太,她非常憔悴,憔悴到让人怀疑他们的关系不只是普通邻居。当我谈到伊萨多时,她的表情非常不自在。我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愧疚,还有悔恨。她一定做了什么错事。

“也许她想结婚,也许她怀孕了,也许伊萨多想结束这段关系,不管怎样,他们发生了争吵,她在盛怒下杀了他,用的可能是她自己的枪。回到家里后,她无法承受自己的罪行,因此报了警,让尸体早点被发现。”

“但是,”爱德华说道,“密室呢?拉克连太太是怎么离开密室的?”

斯卡德摇摇头。“那是整件案子中最不重要的部分,有太多可能性了,你永远不能确定是哪一种。而且,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有什么意义呢?重点是她杀了他。”

“那你至少也解释一下穿过死者手腕的那发子弹去了哪里吧?”

“一定在工作室里,只是你们没找到。”

“好吧,”爱德华摊摊手,“你说得有道理,但证据呢?我们怎么证明拉克连太太犯案了?”

“我的建议是,你们直接去诘问她。”

“啊?”

斯卡德微笑道:“要知道,当一个人嚷着要你拿出证据时,凶手百分之百就是他。”

 

比利时神探赫尔克里·波洛的破案报告

“只要动动你的灰色脑细胞,”赫尔克里·波洛如是说,“你就能跟我一样找出真相。”

波洛的工整八字胡与漆亮方头皮鞋说明了他对于“对称性”的喜爱。他的名言是:“我常感到遗憾,为什么鸡蛋是圆的而不是方的?”这位小个子的侦探今天西装笔挺,他的蛋形头更暴露出对于对称性无法满足的遗憾。

“那你的结论是什么?”爱德华问。

斯卡德走后,亚伯立刻拨了电话要波洛过来,此刻三人围坐在爱德华的办公室内。

波洛捻了捻他的胡子。“探长,关于这件案子,你跟你的属下都搞错方向了。不要忘记一个准则,看起来越复杂的案子真相通常越简单,就是因为太简单了,才需要搞得这么复杂。”

“那就请你告诉我们吧,我真的想不出来。”爱德华有一种脑袋快烧掉的感觉。

“死者是自杀身亡,”波洛说,“根本没有人谋杀他。”

“什么?”爱德华跟亚伯再度惊呼。

“如果朝这个方向想,整个案件单纯得令人觉得可笑。为什么案发现场会是一个密室?因为那是死者自己锁上的,他不想被人打扰,他打算用手枪自杀。”

“可是,”爱德华一脸不可置信,“现场没有手枪啊!”

“手枪掉在尸体旁,亚伯巡官从窗户望进去时,手枪可能刚好被尸体挡住了,所以没看到。后来你们进入现场没有找到手枪,是因为被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