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莲池独篙白衣胜雪,古墓幽潭惨景如桀(第3/6页)

刚才那个白衣人影,自然不会是石像所化,那么她又去了哪里?她到底想干什么?

“夫人!”桑卫兰朗声道:“晚辈擅入贵地,不知夫人示下如何,请千万指教!”

“我说得对吧?”刘则举道,“这会开始自称晚辈了,一会儿就要叫妈了!”

刘则轩又是气恼,又是好笑,一拳打在他背上,“别说了,老三!”

桑卫兰只当听不见,举着手电四处查看。

在那石像背后的山墙上,有一处有些洼陷,他轻轻推了推,石壁似乎有些晃动,“刘爷,快来看!”

刘则轩快步走了过来,仔细查看,“嗯,应该是了!”

地下的石阶上还有一把铁锁,是那个白衣人打开的吧,她到底想干什么?

刘则轩赶上前,一脚踹开了石门,依然是一条狭长阴冷的通道,所不同的是,石壁两侧隔不远处便点了一豆灯光。

那暧昧飘忽的火光,更加深了黑暗的阴森。

“一定是从这跑了!”刘则举说。

“走吧!”桑卫兰率先走入石穴,二刘兄弟紧紧跟在其后。

石穴中是不知深浅的潭水,仅一个个五寸见方的石柱露出水面,步步要踩在石柱上,才不会跌入水中。

石柱上又满是青苔和湿滑的水草,刘则举几次滑到水里,又爬起来,“夏疆这孙子养的,坑死老子了!”

刘则轩没理他,自一进石穴,他就闻到一股特殊的气息:潮湿、血腥、腐败、死亡……他睁大了眼睛,紧紧握住手中的枪。

石柱尽处,是几阶高高的石阶,踏上石阶,是一个平台,地面上是粗砺不平的水门汀,黑色污水直没脚面,刘则举用手电照了照,一根粗而长的铁链散乱地摊在地面上,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再向前走,平台西侧摆放着一条铁制长椅,椅前摆放着一摞砖头,二刘与桑卫兰见此,心中都有几分愤懑,“夏疆这个老黑皮,果然在私设公堂!”刘则举脱口而出。

他正愤然,突然脚下一个踉跄,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还好他身手灵敏,及时站住了,不至呛到水里。

“不对!”他兀然说。

“什么不对?”刘则轩问。

“是软的!”

他们俩几乎同时蹲下身,在污水中摸索——刘则举摸到了一个人的手,他轻轻一拽,居然把那只手拽了起来——这是残肢!从上臂三分之一处齐齐地断开,在灯光下,刘则轩看到了腊黄的手上,指甲里污黑的泥,他一阵恶心,用力甩开了。

只剩刘则举呆呆地站那里,手中举着那支断臂,“一刀切断的,刀快,这人真狠!”

刘则轩回过神来,仔细地审视着伤口,点了点头,“这人是个惯家,年纪不会太老,断的是右手……”

桑卫兰也凑了过来,“唔,这个人是读书人,爱写字,凶手一定是怕他把什么写出来……”

三人趟水而行,唯恐漏掉什么。

然而这个平台不过百十平,两侧是墙,来回找了几趟,除了一些破旧的刑具,并未发现其它的东西。

对面尽头的墙上有一扇小门,棕红色,铁制,不知多少年了,门上与锁眼已是锈迹斑斑,没有上锁。

走至门前,更觉恶臭扑鼻,刘则举用力踹了一脚,没有开。

二刘兄弟互相看了一眼,一齐向门外撞去,只觉门外有什么钝而重的东西应声而倒,向外滚去。

那门只开了一条小缝,三人合力向外推,门才极不情愿地,刮擦着地面而开,滞涩尖锐,刺得人直想咬牙。

刘则举拿手电照去,原来门背后堆叠的,竟然是三具男人的尸首!难怪门会打不开!三人忙蹲下身仔细查看,那具滚在最外面的尸体,大概有四十多岁,瘦小猥琐,有些驼背,刘则轩在外闯荡多年,江湖中人认了也有七、八成,这人却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