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轻薄(第3/3页)

他虽禁祍席,可七情六欲之扰,人所共之。

只是他忍得耐得,不愿叫邪念歪欲邪侵身。

偏她今晚一盏酒端来,搅得他尘心不净。一桶冷水浸没,尚未得压制纾解,火气正盛,她还来他眼前晃,招惹他,没说上三言两语又叫人气得心口发疼。

这一时,怎愿饶她?

谢危是存了惩罚之心的,然而越近她身,触得软玉温香,却跟火上浇了油似的,反倒让自己有些失控。

姜雪宁这副身子,实在敏弱。

只被他碰得两下,已没了大半力气,心中又是慌乱,又是委屈,更升起了几分幽暗的恐惧,唇缝中便溢出几声低低的呜咽,眼角淌下泪来。

那温热的泪珠落到他掐着她下颌的手指上。

谢危压制着她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这一刻真说不上是怜惜多一些,还是气愤多一些,几乎菩萨心肠发作便要放过,让她走,然而这一身火气未消,又着实恼她恨她,不愿这样轻轻饶了。

于是一咬牙,掐着她腰,将她转了个身,面朝外,抵在门扇上,将她压得紧紧的,唇舌的吻却落在她微凉的耳廓。

姜雪宁软得腿颤。

若非被他这样顶在门上,只怕根本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动弹。

谢居安嗓音格外低哑,狠声问她:“你倒说说,想问我什么?”

姜雪宁手指无力地抠着菱花窗格,只觉一物烙在她腰眼,半点不敢轻举妄动,然而脑海中忆及自己今次来意,终于还是道:“想请先生,做一碗面……”

落在她耳廓的唇,停了一停。

然而下一刻便化作沾了点血气的啃,落在她白玉似的耳垂上,比之先前更变本加厉一般,留下个清晰的牙印,又往她纤细的颈侧去:“糊涂鬼也有放聪明的时候,可惜,该被你气死的都已经气死了。”

姜雪宁看不见他神情,只能听见他声音,感觉到一只手似乎在她身后窸窣动作。初时还头脑混乱没察觉,可等那喷吐在她肌肤上的呼吸渐渐重了,乱了,便突然明白了什么。

脑海里炸得“嗡”一声响,顿时变作空白。

她混乱之下几乎不知时间是怎样流逝。

直到某一刻他重重的压上来,额头抵在她后颈,颇用了几分力道咬住她往后拉开的衣领里那一节脊骨,终于释放了什么似的息喘,她才恍恍然震醒,颤抖着叫了一声:“谢居安!”

然而谢危从未对人做过此等事,亦知如此行径并不磊落,稍事清醒,便知难堪,竟抢在她发作之前,开了门,摁住她后颈,将她推了出去,嗓音喑哑:“明日记得换身衣裳。”

接着门便合上了。

被推出了门的姜雪宁,简直不敢相信谢危对自己做了什么,更不敢相信这是那人所称道的“圣贤”,一时衣衫凌乱、腿脚浮软地立在廊上,伸手向身后裙摆一摸,所触之感,只叫她面颊陡然烧红。

万般难掩的羞耻涌上,已然是出离了愤怒。

人在门外,她早忘记最初是什么来意,忍无可忍朝着门一脚踹过去,大骂:“你怎么敢!卑鄙,无耻,下流!”

门后却无动静。

谢危屈了一腿,背靠着门缝而坐,由着姜雪宁骂了两声。过了会儿,便听得她跺了脚,仿佛忌讳这是深夜,怕被人瞧见,又咬牙切齿地重复一句“下流”,方才脚步凌乱,逃也似的跑了。

他垂首回想方才胡妄所为。

忍了几回,到底还是没能忍住,胸腔里一阵震动,闷沉沉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