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3/4页)

“我很高兴能让你满意。”里瓦尔太太说。

“这起剃刀事故发生在什么时间?”

里瓦尔太太想了一会儿。

“这发生在大约,嗯,在我们结婚六个月后。是的,是那个时间。我记得在那个夏天我们开始养那只狗。”

“所以这发生在一九四八年的大约十月或者是十一月。对吗?”

“是的。”

“之后你的丈夫在一九五一年离开了你……”

“是我赶他走的,不是他离开我的。”里瓦尔太太带着自尊心说。

“是这样啊。总之,在你的丈夫一九五一年离开以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你在报纸上看到了他的照片?”

“是的。这些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你对此很确信吗,里瓦尔太太?”

“当然我确信。自从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哈里·卡斯尔顿,直到我看见他死去的消息。”

“这真是奇怪,你知道,”哈卡斯特探长说,“这真是非常奇怪。”

“为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嗯,这是一件很古怪的事。瘢痕组织。当然,这对你我来说并无差别。但是医生会告诉你很多。他们会粗略地告诉你,你知道,这个疤痕在一个男人身上多久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嗯,是这样的,里瓦尔太太。根据我们的法医和我们咨询过的其他医生的意见,这个在你丈夫耳朵后面的瘢痕组织清晰地显示,伤口存在的时间不可能超过五六年。”

“胡说。”里瓦尔太太说,“我不相信。我……没有人能说清楚。不管怎样这个不是……”

“所以你明白,”哈卡斯特用平和的语气继续说着,“如果这个疤痕是五六年前才有的,那这个男人是否是你的丈夫?在他一九五一年离开你的时候,并没有这个疤痕。”

“也许他没有。但是不管怎样他就是哈里。”

“但是自从那以后你再也没见过他,里瓦尔太太。所以,既然你都一直没有见过他,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五六年前他有了这个疤痕的?”

“你把我弄糊涂了,”里瓦尔太太说,“你让我有些糊涂了。也许这不像一九四八年一样有那么久的时间。你不可能记得所有的事。总之,我知道哈里有那个疤痕。”

“我知道,”哈卡斯特探长说着站了起来,“我想你最好仔细考虑一下你说的话,里瓦尔太太。你并不想惹上麻烦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惹上麻烦?”

“嗯,”哈卡斯特探长几乎是辩解着说道,“伪证。”

“伪证?我?”

“是的。这是严重犯法,你知道。你可能会陷入纠纷,甚至于坐牢。当然,你并没有在死因裁判法庭就此宣誓,但是你很可能必须在其他审讯中就你的证词起誓。所以,嗯,我想你应该仔细考虑一下,里瓦尔太太。也许有什么人,指使你告诉我们有关这个伤疤的故事。”

里瓦尔太太站起来。她挺直了身体,她的眼睛闪着光。在这一刻,她看起来几乎称得上是庄严。

“在我的人生中,我从未听说过这些胡话,”她说,“完全是胡扯。我只是尽我的公民之责。我去见你,帮助你,告诉你我记得的所有事情。如果我犯了什么错误,我确信这是很自然的。毕竟,我认识很多,嗯,绅士朋友,也许有时会记错。但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那个人是哈里,在他的左耳后面有一个伤疤,对此我很确信。现在,也许,哈卡斯特探长,你应该离开,而不是继续待在这里含沙射影地说我一直在撒谎。”

哈卡斯特探长立即站了起来。

“晚安,里瓦尔太太。”他说,“您需要再考虑考虑。就是这样。”

里瓦尔太太昂起头。哈卡斯特从门里出去了。他一离开,里瓦尔太太的态度立即就变了。她反抗的姿态顿时坍塌了。她看起来既恐惧又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