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字谜表演(第2/11页)

③邓达斯(Henry Dundas,Lord Melville,1742—1811)以及底下提到的爱亭登(Henry Eddington,Lord Sid-mouth,1757—1844)和斯各脱(John Seott,Lord Eldon,1751—1838)都是毕脱当政时手下的健将,同时又是他的朋友。

④以奥登(Eothen)是十九世纪英国作家金雷克(A.W.Kinglake)所著近东游记。这里指金雷克本人。

这一切都是过眼浮华,可是谁不贪恋呢?神志清明的人难道因为烤牛肉不能流传到后世就不吃它不成?烤牛肉当然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是我却希望读者多吃些,因为它最能滋养身体,就是读者活到五万岁,还是少不了它。先生们,坐下请用吧!请你们放开胃口,把肥肉、瘦肉、做浇头的肉汤,还有煮在里面的萝卜,统统吃下去,什么都别留下。琼斯,我的孩子,再喝杯酒,尝些最好的排骨。咱们把这些虚浮无聊的东西多吃些,能够尝到这样的菜,应该心满意足才是。如今蓓基的生活贵族化了,我们也该跟着她受用受用。这种快乐好像世界上其他一切,都是不能长久的。

她在斯丹恩勋爵家里作客以后第二天,彼德乌拉亭的大公爵在俱乐部碰见克劳莱上校,马上跟他攀谈。不但如此,他还在海德公园的圆场里对着克劳莱太太脱了帽子深深的鞠躬。当时莱文大厦的尊贵的主人不在英国,大公爵暂时借住在那里。不久他招待贵客,也请了克劳莱夫妇。饭后蓓基唱歌给一小簇贵客听。斯丹恩侯爵也在场,像父亲一般的督促着蓓基一步步往上爬。

在莱文大厦,蓓基遇见了特·拉·夏伯蒂哀公爵。他是欧洲第一流的绅士,而且位极人臣,当年正是那“至虔极诚基督教大王”①的大使,后来又做他的宰相。当我笔下写出这么威风的名字,想起亲爱的蓓基竟能够和这么体面的人物来往,真叫我得意洋洋。从此她成了法国大使馆的常客。如果可爱的罗登·克劳莱太太不在场的话,那次请客就显得黯然无光。

大使馆的两个参赞,一位特·脱吕菲尼先生(贝利各一族的),一位香比涅克先生②,一见上校的美貌太太,登时着了迷。谁都知道,无论什么法国人离开英国的时候,总已经破坏了六七个家庭的幸福,带走了六七个女人的心;这两位按照法国人的习惯,告诉别人说那妩媚的克劳莱太太已经跟他们好得难分难舍。

①这是当时教皇特赐给法王的封号。

②脱吕菲尼(Truffigny)和香比涅克(Champignac)使人联想到香槟酒;香槟酒是豪华的生活的象征,这里指两位参赞是上流社会里的花花公子。

这话我不大相信。香比涅克很喜欢玩埃加脱,晚上蓓基唱歌给斯丹恩勋爵听,他往往在隔壁房里和上校打牌。脱吕菲尼呢,大家知道他欠了旅客俱乐部的茶房好些钱,因此不敢到俱乐部去。如果大使馆不供饭食的话,这位人品高尚的大爷准会挨饿。所以我不相信蓓基会对这两位垂青。他们替她跑跑腿,买买手套花球,借了钱给她定歌剧院的包厢,在各种各样的小事情上巴结她。他们说的英文简单得逗人发笑,蓓基时常当面模仿他们,或是奉承他们英文有进步,和斯丹恩侯爵两人借此取个笑。蓓基的靠山斯丹恩侯爵最喜欢挖苦别人,瞧她绷着正经脸儿打趣他们,乐得了不得。脱吕菲尼指望讨好蓓基的心腹布立葛丝,送给她一条披肩,求她送信。哪知道这老姑娘实心眼儿,竟把这封信当着众人交给蓓基。在场的人看了这信大发一笑。斯丹恩勋爵和其余的人传观了一遍,只有罗登不知道。

原来梅飞厄的小房子里发生的事情并不全告诉他。

蓓基家里不但招待“最高尚”的外国人,而且也招待“最高尚”的英国人。“高尚”这两个字在我们这高贵的、非凡的上流社会中用得很广泛,这意思并不是说品行最好的,或是品行最坏的,或是最聪明的,或是最愚蠢的,或是最有钱的,或是家世最好的,而是最“高尚”的;换句话说,就是地位最牢靠的人。像了不起的茀威廉斯夫人(她称得上阿耳马克的聚会处的主保圣人)①;了不起的斯洛卜夫人,了不起的葛立泽儿·麦克贝斯夫人(她父亲就是葛拉瑞的葛瑞勋爵)等等,都算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