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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旅客回过头来,有人惊醒了,有人吼叫了。“小家伙,耶稣基督,你怎么回事?天呀!”

莱克特博士睁开眼睛往前面看着,一只手落到他身上,是那小孩的手。

“你做怪梦了,是吗?”孩子并不怕,也不在乎前排人的抱怨。

“是的。”

“我有时候也做怪梦。我不是笑你。”

莱克特博士的头靠紧在椅背上,吸了几口气,恢复了镇定,好像镇定从前额往脸上挂了下来似的。他对孩子低下头,好像透露秘密一样说:“你做得对,不吃这种猪食。以后也别吃。”

航空公司不再提供信笺,完全镇定下来的莱克特博士从衣服的前胸口袋里取出了几张旅馆信笺,开始给史达琳写信。他先给她的脸画了幅速写。这张速写现在还在芝加哥大学的一份私人收藏中,学者要看可以借到。画里的史达琳像个小孩,头发因为眼泪而贴到了面颊上,就像米莎……

我们可以透过自己呼出的雾气看见那飞机,在晴朗的夜空里是一个明亮的光点。我们可以看见它飞过北极星,飞过一去不复返的路,现在它正画出一道巨大的圆弧,向新世界的明天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