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4/5页)

无论那份羁绊究竟是兽/欲所致,还是纯粹的感情吸引,至少在楚悕单方面,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咚,楚悕软着手掷出一道抛物线,将用过的试管与安瓶撂入墙角的垃圾桶。

随后,他将智能机掩在床底,搭下浅灰色床单边沿,换了套不容易被揉皱的家居服。

身体大部分肌肤被掩盖住,他唯独露出了致命的细嫩后颈,以及赤白双足。

楚悕盘着腿坐在地上,恍神等待朝霞褪去。天空逐渐泛出靛蓝,后颈腺体像被火燎过,突突痛意自骨头漫上薄白皮肉,连同灵魂都开始颤栗不止。

无暇的后颈肌肤,伏特加味被完全激发,表层的酒心巧克力味消弭在空气里,再寻不到踪迹。自体内氤氲而出的信息素与人工信息素完美融合,有关情/欲的诱惑历经骨头上那层单薄皮肤,将空气渲染得一塌糊涂。

楚悕足弓渐弯,不由自主抱住双腿,将额头抵向膝盖小口喘息着。松垮的家居服自右肩滑落,脖颈、锁骨、膝盖、脚踝……躯体一切有关性感的部分,通通染上了潮红。

楚悕咽下唾沫,睫毛羽颤不止。寒凉漫过血液时,他期盼着能被谁抱一抱。可惜满室只余他一人狼狈,楚悕只好环过肩膀,腕骨蹭过敏感的颈侧肌肤,搂紧自己,卡在肩头屈起的指骨用力到泛白。

过了一会儿,这阵寒意又化作磨人的热烫,楚悕迷迷糊糊松开桎梏,在渐重的呼吸声里,用光滑指腹摩挲腺体凸起的疤痕,脸颊泛起情/动而难堪的红晕。

好的是,这回楚悕提前在人工信息素中混杂了安抚剂成分,所以情/欲的迸发并不算来势汹汹,而是细水长流。

他只不过是酥麻了骨头,消磨了意志,潮湿了眼角,满心满眼只余下那道折磨梦境的Alpha影子。

楚悕难耐地变换了好几种姿势,衣服布料黏在肌肤上,感官全被忽冷忽热霸占,连手肘撞向床边的痛麻都被他忽略了。

智能机“滴滴”响了两声,是公务电话专用铃音。楚悕无暇顾及其它,混沌想着明天再处理公事,索性就用手背贴了贴耳朵,装听不见,任由电话自行挂断。

他怎么还没来呢?

楚悕薄唇轻启,喃喃想道。他用手指绞紧领口,拉扯几下,散了散肌肤上的潮汗。

古老的钟楼敲震几声,远处有喇叭在放不入流的音乐,这是旧区民众惯常的业余生活。

楚悕试图数清钟响的次数,可惜意志力已经随同骨血化成了一滩水,纵使他狠狠咬了口小臂,也唤醒不了清明。

算了。

楚悕用唇无奈摩挲齿印,僵硬多时的肩背肌肉垮下,软绵绵倚向木制床,一块凸起硌得后背泛疼。

落地窗外星星点点,空气粘稠

热浪翻腾,不知等了多久,楚悕终于嗅到汲汲渴求的硝烟味,正在飞速向自己接近。

一阵口干舌燥漫过,他心脏的突跳震耳欲聋。

根据谢守提供的资料,楚悕特意将公寓楼向梁亦辞的基因链开放了权限。他的听觉倏然间变得敏锐,清晰捕捉到大门的异响,以及鞋子踩上地板的“吱呀”声。

卧室门被猛然间推开时,楚悕十根脚趾难耐蜷缩,皙白得与羊毛地毯完美融合,他抬起满额薄汗,晦涩不明注视向这位Alpha闯入者。

柔光下,体液润泽了出楚悕的肌肤,脚背与手背上细青的血管脆弱得动人,动人得致命。

像是一瓶封藏多年的美酒,毫无危机意识地在酒鬼面前摔破了瓶身,流泻出满室香醇。

“悕悕。”

梁亦辞逆光走来,轻摔上门。

一片阴影笼下,楚悕抬首,只见梁亦辞温柔地单膝跪在他面前,表情并不狂乱,举手投足间尽是毕现的优雅。

楚悕偏开脑袋,仓皇避开梁亦辞游刃有余伸来的右手,黑瞳微缩。他的心脏骤然摔入了无止境的深渊,脸色“唰”地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