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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跟你说,干脆这样吧,咱们别去饭馆了,你到学校门口来接我,到我们家去吧,吃我做的面条。”

“行,你们学校在哪儿?”

“三环路边上,理工大学门口,我的车停在那儿。”

“什么车?”

“一辆白色的斯各达。”

“几点?”

“四点半。”

“好吧,我在车边等你。”

我再次给大庆打了电话,他准备去北图查点资料,我因为手头也有个古装戏的剧本,就约好在北图碰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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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时间都在浮躁中渡过,我去了北图,找了半天才找到两本可能用得着的参考书,记在一张纸上,然后等着去借书,等了一会儿,一看表,三点四十了,我慌忙把后事推给大庆,出了北图,打上一辆车,到了理工大学。出乎我的意料,门口并没有停着一辆斯各达,我让出租司机开着车在校园里兜了两圈儿,都没有找到那辆车。我非常着急,让司机把车重新开到三环路上,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到老鼠小辫的手机上,电话听不清楚,我报给她我的电话号码,她马上打了过来,让我就在校门口等,我放下电话,向校门口飞跑,跑到以后,一直沿着甬道往前走,刚走几步,从边上的一条小路上,开出了一辆白色的斯各达,正是陈小露,我长出了一口气。

我钻进她的汽车,上了三环,向她家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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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露家位于西八里庄附近的一片居民楼里,她把车停在一个自选商场门前,我们一同进去买东西,她买了六个鸡蛋,几根香肠,我也挑了一些别的零食,付账的时候,她坚持自己付。

我们上了两层楼,来到她家门口,她拿出钥匙开门,开了足有一百次才打开,她弟弟正在厅里看录相带,是颇有姿色的温妮。休斯顿和一脸正气的老凯文合演的《保镖》。我和他弟弟聊了会儿天,她给我冲了一杯雀巢速溶咖啡,和我常喝的是一个牌子,在一张写字桌上,我又发现了一盏和我用的一模一样的台灯。

我们一起看了一会《保镖》,她弟弟上学去了,她告诉我,她和她弟弟一同租着这个单元,一年一千元,是朋友的房子,半租半借的。

随后,她让我继续看,而她则走进厨房煮面条。

我哪儿有心情看什么《保镖》呀,于是心怀忐忑地溜到厨房门边,靠着门看她煮面条,她先用油炒了两个鸡蛋,然后加进凉水,就站在厨房里等着煮开,我问她:“平时你煮面都是站在这里等吗?”

“是啊?”

我眼前一下子浮现出她每天站在这里看着一个小锅的情景,心中涌起一片柔情。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各自身边的小事儿,我忽然问:“他们说你傍了一个款,我怎么看着不像?”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我:“谁跟你说的?”

“记不得了。”

“我是和一个台湾人在一起,但他不是大款。”

说罢,梗了梗了细小的脖子,意思是说:“怎么样?”

“没什么,锅开了,该下面了。”我一指从锅盖边缘处冒起的热气。

吃饭的时候,我们像比赛似的争着把自己的经历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了一遍,她给我讲了她以前上学时学习纪律都特好,老当班长,上大学时考的北建工,学结构,后来不爱学了,又考上了戏曲学院学戏曲,本想考电影学院,可那一年只招电影理论,然后爱上了一个小商人,然后是失恋,在最悲惨的时候,遇到这个台湾人,跟着他去了南方,后来觉得无聊,又独自回到了北京,大概就是这些。

我问她:“建成说他跟你睡过觉,是真的吗?”

她断然摇头:“没有。”

我告诉她,我喜欢建成。

陈小露认识建成比我认识的早,那时候,她和大庆、老放等一干朋友全都特穷,建成那时还在做骗子,没结婚,和一个小骗子混在一起,那是个非常好玩的女孩,当时他们到处寻好饭馆吃饭花的钱都是建成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