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荒诞的故事(第2/5页)

“这似乎有点儿奇怪,不是吗?”凯尔西说,“她会这么看待这个健身房,我是说,把它当作自己的私人财产,像是害怕有人发现她在里面藏了什么东西。”他想用这句话做一个试探,但是安吉勒·布兰奇只是笑了笑。

“在那儿藏东西?你能在那种地方藏什么东西?你觉得她在那儿藏了自己的情书?我敢说就没人给她写过情书!其他女老师,她们至少是有礼貌的。查德威克小姐,她是个老派的人,就是有些爱大惊小怪。范西塔特小姐,她人很好,高贵的妇人,又有同情心。里奇小姐,我觉得她有些疯颠,但是很友善,还有那些年轻的女老师们,都很讨人喜欢。”

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安吉勒·布兰奇也被打发走了。

“太敏感了。”邦德说,“法国人都是这么敏感。”

“不管怎么说,这段谈话还是很有趣的。”凯尔西说,“斯普林杰小姐不喜欢别人在她的健身房——体育馆——闲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东西。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呢?”

“可能她觉得这个法国女人在打探她的什么事情。”邦德提出一个想法。

“那么,她是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是说,除非她有什么事情害怕被安吉勒·布兰奇小姐发现,不然安吉勒·布兰奇小姐四处查探一下对她也没有什么妨碍吧?

“还有哪些人要见?”他接着说。

“两个年轻老师,布莱克小姐和罗恩小姐,再就是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的秘书。”

布莱克小姐年轻又认真,圆圆的脸显得和善,她教授植物学和物理。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她很少见到斯普林杰小姐,对她被杀害的原因更是毫无概念。

罗恩小姐不愧是有心理学学位的人,她有自己的看法想要表达。非常有可能——她这样说道——斯普林杰小姐是自杀的。

凯尔西警督不禁扬起了眉头。

“她为什么会自杀?她有什么不幸吗?”

“她很有侵略性,”罗恩小姐说着,身体前倾,双眼透过厚厚的眼镜镜片急切地张望,“非常有侵略性。我感觉是很突出的那种。这是一种防御的机制,为了掩饰自卑。”

“就我目前听到的事情来看,”凯尔西警督说,“她对自己非常自信。”

“太过自信了,”罗恩小姐阴沉地说,“她之前说过的好几件事情都可以印证我的假设。”

“比如?”

“她曾暗示,人们‘并不是他们看起来那样’。她说过在之前工作的一所学校,她曾‘揭露’过某个人。但是校长对此有偏袒,不愿意听她发现的东西。还有好几个女老师也是如此,用她的话来说,‘和她作对’。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警督?”罗恩小姐兴奋地俯身向前,几乎要从自己的椅子上掉下来,几缕平直的深色头发向前落下盖在她的脸上,“一种受迫害幻想的开始。”

凯尔西警督很有礼貌地说,罗恩小姐的这个假设可能是对的。但是他没办法接受自杀这一推论,除非罗恩小姐可以解释一下,斯普林杰小姐如何从距离至少四英尺的地方击中自己,然后想办法让手枪就此消失在空气里。

罗恩小姐很不开心地反驳说,警方对心理学的偏见是众所周知的。

然后她就离开了,把位置留给了安·夏普兰。

“这样,夏普兰小姐,”凯尔西警督略带赞赏地看着她整洁而务实的装扮问道,“你能给调查带来什么新的线索呢?”

“恐怕绝对是没有什么新鲜东西了。我有自己的起居室,也就很少见到其他老师,这整件事情都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难以置信是指什么?”

“怎么说呢?首先,斯普林杰小姐会被人枪杀就令人难以置信。假设有人闯进健身房,她出来看看是什么人,我觉得这都没问题。但是有谁会想要闯进健身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