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要攫取太多，也不要甘于太少（第2/5页）

他要律师替他把停租程序给走完，但律师并没有照他的意思完成解约，于是业主和律师便有了这段对话。

律师说：“我不想执行你的指示。你可以找别人接这个案子，除非你愿意把它撤销。”

业主认定，他知道律师在打什么算盘：“所以你是认为这个案子拿不到什么钱？”

“噢，是赚得到一点儿小钱，因为我知道，你想要等房子空下来以后把它卖掉。但反正我就是不想接这个案子了。”

业主很纳闷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被它给吓到了？”

“完全不是。”

“啊哈！那就是付不出房租的怪老头拜托你高抬贵手啰？”

“哦，对。”

“而你就心软了？他拜托你，你就于心不忍了？这是很糟的生意经呀。唉，假如他对我来这套，我就会……”

“他并没有拜托‘我’高抬贵手。他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哦，他拜托的当然不是‘我’，所以我可以请教一下，他是跟谁说的吗？”

律师悻悻然地说：“他是跟全能的上帝说的。”

“所以他是在你讨房租的时候跪下来，然后……”

“不，他不晓得我在场。并不是为了我的缘故。你知道，我敲了门却没人应。门开了一半。我以为老夫妇可能已经离开了，于是我就走了进去。里面相当简陋，我从半掩的门看进一间卧室里，有个白发老妇人在床上倚着枕头。我正要清喉咙，好让她知道我来了，此时她对房里的另一个人说 ‘我现在准备好了。你开始吧，老伴。’”

“有个非常年迈的人从房间另一头过来，并跪在床边。当时我怎么样就是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接着那个老人一面握着老妇人的手，一面祷告。首先，他提醒上帝说，他和他的老伴仍是他顺从的子民。而且无论他认为适合加诸他们身上的是什么，他们都不会违抗他的意旨。但在年老时无家可归会让他们很难过，况且老伴重病又没有奥援。噢！对于他们的三个儿子，要是他能饶过一个的话，那局面就会大不相同了，偏偏他们都已不在世上……”

律师拭了拭眼角。他说：“当时我哭了，但我还是保持安静。听着他提醒主，让信主的人平平安安，以及在自己家里一起生活了一辈子后，去救济院会有多令人感伤。他又告诉主，他知道换作是别人可能会去好好讨价还价，他则是求主保佑……”律师哽咽了。

“不会是‘我’吧！”业主嘶哑地说道。

“哦，他并没有提到名字。但他祈求主保佑要索讨正当欠款的人。哦……我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而对我来说，这个案子就到此为止。我宁可自己住进救济院，也不想要处理那对老夫妇的解约事宜。”他抓着业主的臂膀，“听着！我自己来帮他们缴房租，马上就付钱，只求你继续让他们住那间房子。”

“不。”业主说，他起身走到窗边。过了一会儿，他也拭了拭眼角说：“我会让他们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他转过身来难过地说，“我真希望你没有听到那段不是讲给你或讲给我听的乞求。”

律师摇了摇头，“不，它就是要被讲给我听，然后由我来告诉你。我的老母亲以前都会唱到，上帝是以神秘的方式在运作……”

“我也听过这种说法。”业主说。他把解约书捏在手里，然后把它撕了。“你何不早上再过去一趟，呃，带着这张十元钞票，买一些生活用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