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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肚子变明显之前,真琴搬到了没有熟人的关西,秘密生下了这个孩子。最初,她连孩子的脸都不敢看。要是孩子长得很像那个男人,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可是,初生的婴儿谁也不像,面孔皱巴巴的。小而柔软,散发出一股不可思议的酸甜气味。明明应该看不到太远的地方,却拼命朝真琴伸出手。离开真琴就会哭,真琴抱着她就能安心地睡着。就算屋里有很多人,她也能分辨出真琴的声音,将脸朝向真琴。

并没有想象中的厌恶感,可是也没有清晰的爱意。

“没事的,真琴,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妈妈表情温和地边逗宝宝边说,“之后的事情,全都交给妈妈。哎呀,真可爱,是吧?”

是妈妈给孩子取了薰这个名字。妈妈悄悄地、有条不紊地为宝宝办了出生证和特殊领养手续等。薰入了父母的户籍,登记信息不是“养子”而是“子”,之后又重新申请了母子手册,里边的家长栏写的是父母的名字。

等真琴回到东京,发现全家已经搬到了邻市,转到附近市立中学的手续也办完了。妈妈还告诉她,真琴在关西期间,秀树因为其他强奸案被起诉,貌似进了少管所。一想到不会再见到那个男人,她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一些。妈妈还找到了一家可以除去手腕上的伤疤的医院,陪她一起去治疗。多亏了妈妈,真琴才顺利开始了作为薰的姐姐的新生活。

安下心来后也终于有心情面对薰了。抱她,喂她喝牛奶,给她洗澡,这个过程中她逐渐对薰萌生出怜爱。比起妈妈,真琴照顾薰时薰明显更高兴。第一次笑出声也是在真琴的臂弯里。会爬之后,她会带着纯洁的笑容径直爬向真琴。虽然还什么都不会说,薰却用全身的动作去表达对真琴的爱意。

被需要,被爱。真琴也更加希望自己被她需要,然后再去爱她。那是一种在这之前、对父母都没有过的情感。是一种本能,觉得她最珍贵,希望守护她。真琴也切实感觉到,认为“没有这孩子就好了”的日子在渐渐离她远去。

生活重归平静之前还发生了许多事,但薰的存在让她一点点忘掉了过去,缓慢地治愈了心灵的创伤。

真琴已经不想死了。不是她赋予了薰未来,她觉得自己才是被赋予了生命的那一方。所以,我要用自己的双手保护薰——真琴发誓。

长牙那天。

说话那天。

会爬那天。

站起来那天。

会走那天。

都成了重要的纪念日。

真琴相信幸福的日子会持续下去——直到那一天。

那天,真琴带薰去少儿剑道俱乐部看比赛,并让她在比赛场里设置的幼儿玩耍区玩,那天那里有好多小孩子。

比赛结束后真琴去接薰,发现薰在哭。问她“怎么了”,她回答说腿被人咬了。可是真琴卷起裤脚却没看见齿痕。

“是那个哥哥咬的。”

薰抽泣着指向一个男孩子。他正因为用积木打其他小孩子被保育员教育。真琴在太阳超市见过这个男孩。可因为没找到薰身上的伤痕,不好跟男孩的母亲理论,两人就直接回家了。

晚上洗澡脱衣服时,真琴吓了一跳。

薰的大腿内侧有明显齿痕,都涨红了。而且不止一处。

怎么回事?

真琴用颤抖的手抚摸着齿痕。薰穿着裤子,从裤子外面咬的话咬不出这样的痕迹。也就是说,那个男孩脱下了薰的裤子,用力咬了她。真琴由于愤怒而血气上涌。

“真可怜。很疼吧。”

在浴缸里,她一次又一次冲洗薰的大腿。一想到那个男孩的牙齿咬进了薰柔软的大腿,真琴就想吐。她用香皂揉出泡沫,搓洗,冲洗,又用香皂搓洗。

“妈妈,疼。”

薰的话让真琴回过神来。不知不觉间用力过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