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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井直之是遭到勒索吗?近内思索着。但就算是勒索,对一名中学生要求两百万圆,不,加上他原本想借的金额,一共是六百万圆的巨款,这实在是令人难以想像。

贯井究竟为了什么需要这么大笔钱?

“这是这件案子最大的谜园。就算凶手的动机是为了钱,但还是无法解释被害人为何带着这笔巨款。他的家人对这件事也毫无头绪。”

时枝看似得意地说完后,一口气喝光了咖啡。近内则点燃了另一根烟。

“对了,还有一件被害人的随身物品不见了。”

“除了那笔钱之外?”

“是的。他的家人说,贯井出门时带了一本笔记本。”

“笔记本?”

近内低头想了一下。

笔记本?

“什么样的笔记本?”

“一般学校用的笔记本。至于内容,目前还不清楚。银行行员也有印象,对方记得领一大笔钱的年轻男孩腋一着一本笔记本。”

“也没找到那本笔记本吗?”

“是的。因为现场到处都找不到,警方认为是凶手带走了。”

近内想起省吾烧掉笔记本的那一幕。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近内摇了几下头,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他吸了一大口烟,再缓缓地吐出来。

“时枝,你调查过贯井了吗?”

“虽然尚未彻底调查,但我已经和他的家人稍微谈过了。”

“唉,虽然他是我儿子的同班同学,但我对他在学校的状况一无所知。贯井直之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这一点的确令人好奇。简单说,他在班上是非常出色的聪明学生,从一年级开始便经常名列前茅,他的导师也很遗憾他居然惨遭不幸。”

近内眼前浮现了植村修长的身影。

“他只有体育一科成绩不太理想,或许是不太擅长运动。但班上同学也对贯井的聪明才智另眼相看,他的人缘不错,每到星期假日,就有很多朋友打电话给他。”

“电话?”

“是啊,现在的小孩动不动就爱讲电话,加上读私立学校,大家都住得很分散,要约出去玩也得靠电话联络。话说回来,他们也实在太常讲电话了。我家小学五年级的女儿也是,简直是电话狂,成天抱着电话讲个不停,怎么讲也讲不听。”

“嗯……”

不过,近内心想,有很多人打电话真的代表他很受欢迎吗?不过也不会有人特别打电话给遭到其他人漠视的同学,只是到底要在电话里说些什么?或者对现在的孩子来说,打电话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种游戏?

“也就是说他在班上很受欢迎,也没有树敌,是吧?”

“这一点目前还不清楚。不过贯井的妹妹说了一件令我有点好奇的事,只是我不确定是指他在班上树敌。”

“妹妹?”

“是的,他有个妹妹,今年是秋川学园的中学一年级。这是我们掌握到的独家消息,他妹妹曾看见贯井全身发抖。”

“发抖?”

“是的,据说案发前一晚,也就是六月九日,星期日。那天贯井好像精神不太正常。”

“精神不正常?”

“不,这是他妹妹的形容。”

时枝说着笑了起来,拿起铅笔戳着记事本页面,抿了抿嘴。

“怎么样不正常?”

“他全身不停发抖,还不停骂着可恶、可恶。”

“可恶……”

“之后还抱着头啜泣,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莫名其妙的话?”

“他妹妹听到的是,‘都是杰克害的。’这句话。”

“都是杰克害的……”

近内低声复述了一遍。

“不过,还不知道这和隔天发生的案子是否有关。”

“……”

到底是什么意思?近内思索着,杰克是谁的绰号吗?

时枝砰地一声合起记事本。

“这就是目前所知道的所有状况。近内先生对于令郎同学发生这样的不幸,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