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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以来,学生缺席、早退的状况……突然变多了。”

话中似乎有弦外之音。

“坦白说,”近内老实告诉植村,“省吾曾经带着全身多处的瘀青回家。”

“瘀青……?”

“是的,我吓了一大跳。背部、胸部、腹部,总之全身上下都是淤青。内人说好像一星期之前就有了,但那孩子却什么都不说。甚至为了不让我们看到瘀青,连澡都不洗。”

“近内同学身上有瘀青?这是真的吗?”

植村推了下眼镜反问。

“是的。我猜他是不是跟朋友起了什么争执?所以遭到围殴,让他不想来学校。”

“围殴……”

“不,这只是我个人猜测,但我也想不到什么其他可能性。至于他之所以不肯说实话,或许是怕消息走漏后会遭到更可怕的报复。”

“……”

植村眉头深锁地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镜片。

“刚才听您说也有其他学生和省吾一样,最近经常缺席,我才提出这个想法。您是否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近内边说,边望着植村桌上是否有烟灰缸,一无所获。

植村戴好眼镜,又叹了一口气。

“我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一个月的时间,我却觉得学生们好像突然远离我了。”

“远离……?”

“是的,我们学校从来未曾发生过社会上经常闹得沸沸扬扬的各种学生问题。学生人人个性开朗,身心健康,老师和学生之间也相处得很融洽。但最近却从三年A班开始出现了难以解释的变化。”

“难以解释……是所谓的校园暴力吗?”

“不是……目前倒是没有这么明显的状况。”

植村语带保留,或许是想起了贯井直之的死。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

“以往学生之间也会有些小争执,不过这也理所当然,只是从这一个月开始出现了明显的行为。”

“不良行为……”

近内没想到植村居然和喜子使用了类似的说法。

“具体来说,是怎么样的不良行为?”

“小一点的像是上课态度开始变得糟糕,有几个学生在课堂上听起广播,或是突然吵闹起来,还有乱丢纸屑之类。”

“广播……”

这还挺可爱的,近内反而这么认为。

“这些学生的成绩当然也会退步,如果只是这样倒还好……”

“省吾也是如此吗?”

植村点点头。

“我曾没收过学生的收音机一次——应该是两周前的星期六。不该说没收,只是暂时放在我这里保管,日后当然会归还。”

“是的。”

“那次一共收了四台电晶体收音机,其中一台就是近内同学的。”

“真不好意思。”

“事后我找了那几位同学来,一个个告诉他们学校规定不能带收音机。”

“我会告诉他不准再这么做。”

近内弯了下腰低头道歉。

“若是妈妈能注意一下孩子的随身物品,情况就会差很多。”

“是的。”

近内点头,想起自己刚才打断了植村的话。他刚说,如果只是这样倒还好……究竟是什么意思?

“省吾还有其他更严重的问题吗?”

“这个倒不是针对近内同学,而是有些学生的确出现令人头痛的行为。”

“什么样的行为?”

“像是勒索低年级学弟妹,或是顺手牵羊。”

“顺手牵羊?”

“是的,还有学生会闷不吭声地拿家里的钱。”

近内直盯着植村。

“要不就是随意在外过夜,先前学校也接过警察通知,要我们领回学生。”

“警察?”

“是的。警察说我们班上的女学生,怎么也不肯说出父母的名字,只肯回答就读的学校,所以我就到警署去了。”

“为什么会被带到警署?顺手牵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