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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让我们一起开始这个‘第一次’!”

从不知道诗尧也这样会说话的!我愕然地望着他们。小双已站起身来,和诗尧一起滑进了舞池。我可不能坐在这儿旁观了,一阵心慌意乱的情绪抓住了我,我跳起身来,对雨农说:

“我们也跳舞去!”

我和雨农也卷进舞池,我故意拖着雨农舞到诗尧他们的身边,想听听他们谈些什么。可是,到了他们身边,我就更心慌了。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谈!诗尧只是紧紧地、深深地瞅着小双。而小双呢?她回视着他,眼光里含满了无奈的、祈谅的、求恕的意味。是的,他们没有用嘴谈话,他们是用眼睛来谈的!

一曲既终,诗尧没有放开小双。那歌星接唱了一支《梦》。再下来,另一个歌星唱了《云天深处》,又唱了《三个愿望》《往事》等歌,居然全是小双的歌曲!我忽然明白过来,诗尧早已刻意安排了这一切!

我望着雨农,我们都有点不安了。然后,小双和诗尧退回到桌子前来,小双面颊微红,呼吸急促,而神情激动。坐在那儿,她心神不安地猛喝着橘子汁。诗尧却静静地靠在椅子里,静静地燃起一支烟,静静地注视着小双。他那长久而专注的凝视显然使小双更不安了,她忽然抬起头来,望着诗尧,用不很稳定的语气说:

“我下次要写一支歌,歌名叫《不认识你多好》!”

“很好。”诗尧定定地望着她,“可以有这样的句子:不认识你多好,既无痛苦也无烦恼!认识了你更好,宁可痛苦与烦恼!”

小双瞪着他,长睫毛扬着,眼睛又是那样雾蒙蒙、黑幽幽的。我心里怦怦乱跳,不行,不行!我这个哥哥又在犯毛病了,在桌子底下,我死命地踢了诗尧一脚。诗尧看了我一眼,低叹了一声,他把眼光转向台上去,脸色变得十分阴沉而落寞。小双也无声地叹息了,也把眼光转到台上去。台上,一个女歌星正在唱着:

这正是花开时候,

露湿胭脂初透,

爱花且殷勤相守,

莫让花儿消瘦!……

于是,我忍不住,也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夜,从夜总会出来,我心里沉甸甸的,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滋味。私下里,我对雨农说:

“我有个预感,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要出事!”

是的,我的预感并没有错误,仅仅隔了两个星期,事情就发生了,发生得那么突然,那么惊天动地!

那天晚上,诗尧说是要去看小双,说是有“要事”要和小双商量。

我说,不如让我做代言人吧!诗尧却固执地不肯,他阴沉沉地对我说,他保证不犯毛病,保证不出错,保证不说过火的话,保证不和卢友文起争执,也保证心平气和,甚至于:

“除了正事以外,我不说话,把自己当哑巴,这样总行了吧?”

“你听,”我咬着牙说,“只是想见小双,是不是?什么要事不要事,都是借口,是不是?”

“诗卉!”诗尧恼怒地叫,“我想我有权利见小双,用不着你来批准的!”他站起身就往外走。

我慌忙叫住了他,怕他闯祸,怕他出毛病。那晚,我和雨农陪着他,三个人一起去了小双家。我却怎么样也料不到,防范备至,这一去,仍然引起了一场绝大的暴风雨!

是小双来给我们开的门,看到我们,她脸上立刻闪过一抹喜悦的光芒,显然,在我们来以前,她是相当寂寞的。她眼底眉梢、浑身上下,都带着寂寞的痕迹。我立刻猜想,卢友文一定不在家!小双把我们迎进客厅,她的眼光只和诗尧悄然接触了一下,就很快地掉开了。她让我们在客厅里坐着,给我们倒了茶。然后,她抱出小彬彬来,给我们每一个人看,像在展示一件无价之宝。那五个月大的小家伙,已经越长越漂亮,越长越像妈妈了。她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着,嘴里咿咿唔唔的,小手小脚,不住舞着踹着。雨农羡慕得什么似的,转过头来,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