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杰森·伯恩,胡狼的弟兄(5)

  “他老了,约翰。他已经五十岁了,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干得了。那是好多年以前了,越战期间,在巴黎,还有香港。这一切都在折磨他,在噬咬着他的心,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
  “我觉得他能行。”
  “我知道他能行,因为有一个极不寻常的理由在推动着他。以前,他曾经失去过一个妻子和两个孩子。他几乎完全记不起他们了,可他们确实埋藏在他痛苦的最深处;莫里斯·帕诺夫是这么认为的,我也是……现在,多年以后,另一个妻子和两个孩子也受到了威胁。他的每一根神经肯定都紧张万分。”
  突然间,伯恩的声音透过了海边的微风,从百米开外的沙滩上传来。“该死的,我说了让你们快点!……还有你,专家先生,这儿有块珊瑚礁的前方透着沙洲的颜色!这一条你考虑到了没有?”
  “别答理他,约翰。咱们到飞机那边去。”
  “沙洲?他在说什么鬼玩意儿?……哦,天哪,我明白了!”
  “我可不明白。”玛莉说。他们俩快步走上了码头。
  “岛周围百分之八十的海水里长着珊瑚礁,沙滩外的海水里百分之九十五都有。它们能遏制住海浪的势头,所以这地方才叫做宁静岛;这里根本就掀不起激浪。”
  “那又怎么样?”
  “那使用水下呼吸器的人就不敢冒险潜过来,因为有可能撞上珊瑚礁;但珊瑚礁的前面要是有一块沙洲就没事了。他能在那儿观察海滩和警卫,趁可以安全登陆的时候爬上来;他可以潜在离岸只有几米的海里,直到他找着机会把警卫干掉。我从来没想到这一点。”
  “他想到了,弟弟。”
  伯恩坐在桌角,两个老头坐在他面前的长沙发上,他的妻弟则站在别墅面朝海滩的一扇窗户旁边。
  “先生,我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骗你?”法兰西英雄问道。
  “因为这一切都像是一出经典的法国闹剧。相似却不同的名字;一扇门关上的时候另一扇又打开,长相酷似的两个人掐准了时间,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又冒出来。先生们,这事情很不对头啊。”
  “你大概是研究莫里哀的吧,要不就是拉辛……?”
  “我研究的是莫名其妙的巧合,尤其是在与‘胡狼’有关的问题上。”
  “我觉得我们俩的长相压根就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啊,”波士顿来的法官说,“不过,也许我们的年龄差不多。”
  电话响了。伯恩赶紧弯腰拿起话机。“喂?”
  “波士顿那边的情况都核实了,”康克林说,“他名叫普里方丹,布伦丹·普里方丹。他是第一巡回法庭的联邦法官,在一起政府阴谋中被抓获,被判定在担任法官期间犯下了严重的不法行为——也就是说贿赂生意做得很大。他被判处二十一年徒刑,坐了十年牢,这足以毁掉他在所有法律部门的前程。他是那种人称具有正常社会功能的酒鬼,在豆子城波士顿市的绰号。波士顿早期移民在冬季粮食短缺的时候常常以烘焙的豆子为食,故有此名。比较阴暗的地区还算是个人物,不过他没什么危害;实际上,他还挺招人喜欢——只不过方式有点儿古怪罢了。据说他头脑清醒的时候非常聪明。别人告诉我,要不是因为他给那些正式律师提出的狡诈建议,有许多地位卑微的小人物就会被送上法庭,而其他一些人则会在监狱里蹲得更久。可以说,他是个在幕后执业的店面律师,而他坐堂的‘店面’都是些发廊、弹子房,可能还有仓库式收容所……我也曾和他一样身陷酒国,所以我觉得他还挺正直。在这方面他处理得比我当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