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玛莉·圣雅各·韦伯(2)(第3/5页)


  “看来这名字不太管用,”普里方丹的语气很友好,但他还是强装出一副威严气象,“不过,别人一般都不称我‘先生’,而是‘法官’——我刚说过,我并不认为这个称呼在目前的情况下有什么意义;也许有吧,我确实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哪个法律职员弄错了什么?如果是这样,我就叫那帮家伙全飞过来,向你致歉。”
  “哦,不是的,什么错都没有,先生——法官,”移民官是个腰身粗壮的黑人,他穿着制服,说话时有明显的英国口音。他站起身,隔着桌子把手伸了过来,“实际上,弄错的人倒有可能是我。”
  “别这么说,上校,我们偶尔都会犯错,”普里方丹握住官员的手,“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我必须跟这儿的一个人见面。”
  “他也是这么说的!”
  普里方丹放开了他的手,“请原谅?”
  “恐怕我得请您原谅……当然啦,这是因为要保密嘛。”
  “什么?咱们能不能直说?”
  “我明白,隐秘,”官员说道(他把这个词读成了掩秘),“是最为重要的——上头跟我们说了——不过只要能帮得上忙,我们都会尽力协助直辖总督府。”
  “你的行为很值得称赞,准将先生。但我好像还是不明白。”
  移民官毫无必要地压低了声音,“一位伟大的人物今天早晨来到了这里,您知道吧?”
  “我肯定有许多高尚的人物会到你们这个漂亮的岛上来。实际上,别人也极力向我推荐这儿呢。”
  “啊,是的,掩秘嘛!”
  “对,当然了,掩秘,”当过犯人的法官随声附和,心想这个官儿的脑袋是不是不太灵光,“你能不能说得再清楚一点?”
  “他说他得跟一个人见面,要和这个助手面谈;但在那个非常私人的欢迎仪式之后——当然了,没有媒体在场——他就被直接送上了飞往外岛的包机,显然没能见到他要私下会见的那个人。这下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清楚得就好比飑风之中的波士顿港,将军。”
  “好,好。我能理解。掩秘……我们全体人员都得到了通知,说这位伟人的朋友可能会到机场来找他——当然是在私下里找。”
  “那当然。”普里方丹心想,这人多半是个疯子。
  “然后我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移民官洋洋得意地说道,“假如这位伟人的朋友也要飞到我们这个岛上来跟他会合呢?”
  “你可真聪明。”
  “这完全合乎情理嘛。然后我又想起一件事,就拿来了所有到港航班的乘客名单,当然以头等舱的乘客为重点,因为头等舱符合伟人助手的身份。”
  “明察秋毫啊,”前任法官嘟哝说,“然后你就挑中我了?”
  “我的好先生,是因为您的名字!皮埃尔·普里方丹!”
  “我那位已过世的虔诚母亲要是听到你把‘布伦丹·帕特里克’省掉,肯定会深受冒犯。和法国人一样,爱尔兰人对这些事情也很敏感。”
  “但这是家族的名字啊,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真的?”
  “皮埃尔·普里方丹!……让·皮埃尔·方丹。我是移民程序方面的专家,对许多国家的做法都有过研究。最为尊敬的法官阁下,您本人的名字就是个很有意思的例证。一浪又一浪的移民潮汇聚到美国,那里是融合各个民族、种族和语言的熔炉。在融合的过程中,由于一大批稀里糊涂、工作过于繁重的移民职员,人们的名字有的被改动了,有的被合并到一起,还有的干脆就给理解错了。但名字的词根往往都会保留下来,就像您的名字一样。方丹家族在美国成了普里方丹;而那位伟人的助手,实际上就是美国家族旁支中备受尊重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