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这是个网络(3)(第2/4页)


  这样还剩下四十七个可能。这些男人和女人(其中十一对看来是夫妻)在欧洲有广泛的关系,主要是和一些科技公司,以及相关的核工业与航天工业。他们都处于情报部门的密切关注之下,因为他们可能向东欧集团的掮客出售过机密信息,也就等于是卖给了莫斯科。在这四十七名可能对象之中,有十二个人最近去过苏联——这一打人都可以勾掉。对国家安全委员会(亦称克格勃)来说,“胡狼”比教皇还要讨厌。伊里奇·拉米雷斯·桑切斯,也就是后来的杀手卡洛斯,曾经在苏联诺夫哥罗德的美国基地受训。在那个地方,街道旁遍布着美国的加油站、杂货店、时装店和汉堡王快餐厅,每个人说的都是口音各异的美式或英式英语——禁止用俄语——只有通过美国基地的培训科目,才能够参加下一阶段的渗透者训练。“胡狼”确实通过了培训,但克格勃后来发现,这位委内瑞拉革命青年碰到任何不合意的事都只有一种解决办法:用暴力手段将其消灭。这种做法,连手段残忍的格别乌即“国家政治保卫总局”,克格勃的前身。克格勃最早的前身是成立于1917年的“全俄肃反委员会”(契卡)。该组织几经更名之后,于1954年最后定名为“国家安全委员会”,其首字母缩写为KGB,即克格勃。的继任者们都无法接受。桑切斯被驱逐出境,“胡狼”卡洛斯随之诞生。去过苏联的十二个人不用再考虑了,那个杀手不可能跟他们联系,因为苏联情报部门的所有分支机构仍然在奉行一条命令:一旦追踪到卡洛斯,就毙掉他。诺夫哥罗德的秘密,要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
  这样一来,可能的对象被缩小到了三十五人,酒店登记表显示其中有九对夫妇、四个单身女人,还有十三个单身男人。从数据库中打印出的原始文件,详细描述了导致每一个人得到不良评价的事实与猜测。实际上,文件中的猜测远远多于事实,而且猜测的依据往往是仇家或竞争对手带着敌意的评论。不过,这其中的每一个人都要仔细研究,哪怕有许多家伙很令人厌恶;因为这些信息中可能含有一个字、一个词、一个地点,或者是一个举动,而那就是通向卡洛斯的关联。
  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分散了伯恩的注意力。听到这刺耳、扰人的响声,他眨了眨眼,仿佛是要确定声音来自何处。随即,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奔向桌子,在铃响第三声时拿起了电话。
  “喂?”
  “我是亚历山大。我在楼下呢,从街上打过来的。”
  “你上来吗?”
  “我可不会从那个大堂上来。我跟今天下午临时雇来的一个门卫说好了,从酒店工作人员的入口走。”
  “你要把所有的垒都守住,对吧?”
  “我想守的垒多着呢,这几个还远远不够,”亚历山大·康克林答道,“这可不是平时打棒球。过几分钟见。我只敲一声。”
  挂上电话,伯恩坐回长沙发和打印件跟前,取出三份引起他注意的材料。这并不是说材料中有任何让人联想到“胡狼”的东西,因为它们根本引不起这种联想;相反,他关注的倒是一些看似随意的数据,它们或许能将这三个表面上毫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一起。从这三个美国人的护照来看,八个月以前他们都曾飞抵费城国际机场,日期相隔不到六天。二女一男,两个女的分别从马拉喀什Marrakech,摩洛哥历史古城,也是该国的第三大城市。和里斯本飞来,男的则来自西柏林。一个女的是室内设计师,去那座摩洛哥古城是要搜集素材;另一个女的是大通银行国外部的经理;男的是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的航空工程师,暂时借调给空军服务。这三个人显然差异极大,从事的职业也截然不同,他们怎么会在相差不到一周的时间内来到同一座城市?是巧合吗?完全有这个可能;但美国境内有那么多国际机场——纽约、芝加哥、洛杉矶、迈阿密这几处机场的旅客最多——这样的巧合似乎不太可能发生在费城国际机场。还有一件更为奇怪、也更不可能的事:八个月之后,同样的三个人又在同一时间,住在华盛顿的同一家酒店。伯恩心想,不知道亚历山大听到这个情况会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