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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机是什么?”

“是啊,”他阴郁地说道,“这就讲不通了。要是她想干掉那家伙,太容易了。她已经让他处于下风了,酗酒,对她动武也有案可稽。离异的话,赡养费会相当可观,财产分割也一定优厚。找不到一点儿动机。不管怎么说,时间上也太巧合了。早五分钟她就干不成,除非你也卷在里面。”

我正要开口,他举起手。“别急。我不是在控告哪个人,只是推测。如果晚五分钟,答案是一样的。她有十分钟来完成这件事。”

“十分钟,”我不耐烦地说,“她不可能预料到,更别说策划了。”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知道所有答案,我也知道所有答案。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儿。你跟那些人凑在一起到底为了什么?那家伙写了张一千块的支票给你,然后又撕掉了。他生你的气,你说的。你反正不打算拿,也不会拿,你说的。也许是吧。他是不是以为你和他老婆上床了?”

“闭嘴,伯尼。”

“我没问你是否这么做了,我问的是他是否这么想。”

“同样的回答。”

“好吧,换一个。那墨西哥佬拿住他什么了?”

“据我所知没什么。”

“那墨西哥佬钱太多了,银行里放着一千五百块,各式各样的衣服,崭新的雪佛兰汽车。”

“他说不定贩卖毒品。”我说。

奥尔兹撑着扶手从椅子里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我,一脸不悦。

“马洛,你这家伙真是运气好得可怕。两回重罪都让你逃脱了。你可别太自以为是。你帮了那些人,却连一个子儿也不挣。我听说你帮了那个姓伦诺克斯的家伙,也没挣一个子儿。你靠什么吃饭,伙计?你已经存够了钱,再也不需要工作了?”

我起身绕过办公桌,面对着他。“我生性浪漫,伯尼。如果半夜听见哭声,我会出去看看。这种事是一个子儿也不挣的。精明的话,你会关上窗户,把电视音量开得更大;或者踩下油门,逃得远远的。不介入别人的麻烦。管别人的闲事只会惹来一身腥。我最后一次见到特里·伦诺克斯时,我在我家为我们俩煮了咖啡,一起喝的,还抽了烟。所以当我听说他死了,我去了厨房,又煮了咖啡,倒了一杯给他,还敬了他一支烟。等咖啡凉了,烟熄了,我跟他道了声晚安。这种事是一个子儿也不挣的。你是不会这么做的。这就是为什么你当你的高尚警察,而我做我的私人侦探。艾琳·韦德担心她丈夫,所以我出去找到了他,把他送回家。还有一回,他遇到了麻烦,打电话给我,我又去了,把他从草坪上弄到床上,一个子儿也没要。没钱可分。除了有时脸上挨一拳头,被抓去蹲大牢,或者碰上个像曼迪·曼宁德兹之流发横财的小子跑来威胁,我什么也没有得到。一个子儿也没有。我保险箱里存着一张五千块的大钞,不过我永远不会去花它,因为这钱来得不对劲儿。我起初会把玩把玩,现在偶尔也会拿出来看看,不过如此,我连一个子儿也不会去花。”

“一定是假的,”奥尔兹干巴巴地说道,“只不过他们一般不造这么大的面值。说了这么一通,你主要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你我生性浪漫。”

“我知道了。你一个子儿不挣,我也知道了。”

“不过我总是可以叫一个警察滚蛋。滚蛋,伯尼。”

“要是我把你弄到后面去,灯光照着,你就不会叫我滚蛋了,伙计。”

“我们来日见分晓。”

他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你猜怎么着,小子?你自以为聪明,其实愚蠢得很。你在瞎扯淡。我干了二十年警察,没有留下一个污点。有人想要欺骗我或者隐瞒什么的时候,我感觉得到。自作聪明的人只能愚弄得了自己。听我一句,伙计。我明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