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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找一个富有的醉汉,他品位高雅,又玩得起高雅。至今他还没干过跳票的事,反正我没听说过。他有暴力倾向,他老婆相当担心他。她认为他正躲在某个醒酒机构里面,但也吃不准。我们手上唯一的线索是一张提到某个V医生的字条。只有姓氏的第一个字母。我要找的人已经失踪三天了。”

彼得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这不算长,”他说,“有什么好担心的?”

“要是我先找到他,他们就得付我钱。”

他又看了看我,摇摇头。“我不明白,不过没关系。让我们来看看。”他开始一页页翻阅。“不太好找啊,”他说,“这些人来来去去。只有一个字母,提供不了什么线索。”他从档案夹里抽出一页纸,过了一会儿又抽出一页,最后再抽出一页。“这里有三个,”他说,“阿莫斯·瓦利,正骨医生。在阿尔塔迪纳开了家大诊所。夜间出诊要价或者曾经要价五十块。雇有两名注册护士。几年前被州麻醉药品管理局的人找过麻烦,被迫交出了处方权。这些信息不是太新。”

我把名字和地址记了下来。

“还有个莱斯特·乌坎尼奇医生。耳鼻喉科,诊所在好莱坞大道上的斯托克韦尔大楼里。这人是个活宝。主要看门诊,好像专攻慢性鼻窦炎,非常简单的常规治疗。你去看病,抱怨鼻窦炎引发头疼,他就把你的鼻腔洗一洗。当然,他得先用奴佛卡因麻醉,可要是他看你顺眼,不一定非要用奴佛卡因不可。明白吗?”

“当然。”我把这位也记了下来。

“不错,”彼得斯边看边继续说道,“显然,他的麻烦在于拿货。所以咱们的乌坎尼奇医生经常去恩赛纳达(2)钓鱼,坐自己的私人飞机去。”

“我想,他自己带毒品不可能持续多久。”

彼得斯想了想,摇摇头。“我不这么认为。他可以一直干下去,只要不过分贪心。他唯一的危险是某个不满足的顾客——抱歉,我的意思是病人——当然他大约知道怎么对付这种情形。他已经在同一个地方行医十五年了。”

“这些东西你们到底从哪里弄到的?”

“我的老弟,我们可是一个机构啊。不像你孤狼一匹。有些是客户自己提供的,有些是我们从内部得来的。卡恩不怕花钱。要是他愿意,他很善于交际。”

“他听了一定喜欢。”

“操!最后一个是个姓韦林吉的人。把他列档的侦探早就不在这里干了。好像有个女诗人在韦林吉位于塞普尔韦达峡谷的牧场里自杀了。他经营着一个艺术村,供作家之类希望和一群趣味相投者共同隐居的人居住。租金不贵。他看上去没什么出轨的事。他自称医生,但不行医。可能是个博士。说实在的,我搞不懂他为什么跑进我们的档案里来,除非是跟自杀事件有牵连。”他拈起一张贴在空白页上的剪报。“哦,过量使用吗啡。没有迹象证明韦林吉知晓内情。”

“我对韦林吉有兴趣,”我说,“很有兴趣。”

彼得斯合上档案夹,拍了拍。“你没见过这个。”他说完,站起来走出屋子。他回来的时候,我起身打算告辞。我向他道谢,他摆摆手。

“听着,”他说,“你要找的人可能会去几百个地方。”

我说我知道。

“顺便告诉你,我听说了一些有关你的朋友伦诺克斯的事,你大概有兴趣听听。我们有个同事五六年前在纽约碰上个家伙,非常符合他的特征。但那家伙不叫伦诺克斯,他说的。叫马斯顿。当然他可能搞错了。那家伙整天喝酒,所以也不确定。”

我说道:“我怀疑是否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他要更名换姓?有战争记录可以核查。”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这个同事眼下在西雅图。等他回来,要是你觉得有必要,可以找他聊聊,他姓阿什特费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