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家风门风(第2/8页)

赵闵堂问:“那联名状怎么把我落下了?”翁泉海说:“去找你,可听说你出门了。”

吴雪初说:“闵堂,我也得谢谢你,紧要时候,还得是好兄弟啊!”赵闵堂笑道:“嘴上说有什么用,赶紧摆酒吧。”

吴雪初回到诊所,赶紧让徒弟小梁把墙上的照片都摘下来塞进柜子里。

这天,翁泉海翻阅一厚沓已经泛黄的药方单,身旁桌上还摞着几沓药方单。高小朴站在翁泉海身后,给他按摩肩膀。

翁泉海问:“小朴啊,你这些偏方攒了多久了?”高小朴说:“自打从家出来,就一路走一路攒,攒了好多年了。”“你不但攒下来,还有提炼分析,不错啊!”“我就是胡琢磨,想到哪儿写到哪儿,也不知道写的对不对。”

翁泉海说:“这些偏方,有的确实精妙,可谓是醍醐灌顶;有的是故弄玄虚,不宜医用。这也没什么,古籍名著尚有糟粕,何况你呢。你再攒一攒,我也给你掌掌眼,等攒得差不多了,你就可以出本书了。”高小朴说:“师父,就算要出书,也是您跟我一起出。”

翁泉海说:“不,你的就是你的,我绝不沾一个字。对了,你这些偏方都是怎么讨的呀?人家怎么会给你呢?”高小朴说:“想办法讨呗。就说我讨一个骨科方子吧,我骨头要是没病,人家肯定不给我治,我也就讨不到方子,所以我把自己的胳膊弄骨折了,然后再找骨科高人看病开方,这样不就讨来了吗?我这也是没招逼的,您别笑话我,要是有名师教我,我也不用费那劲了。”

下午,高小朴走进药房说:“师父,刀磨好了。”翁泉海接过刀,摸着锋刃,从水盆里捞出一根白芍切着说:“这东西切得越薄,煎得就越透,药铺切的猪皮一样厚,就是反复煮也不能尽其药性。”他看一眼高小朴,“小朴,你在我这儿还好?”

高小朴说:“师父,我自打到您这儿,不光是吃好喝好,还能跟您学医术学做人,好得不得了。”“你学成之后,有何打算啊?”“给人治病呗。”“坐堂开诊?”“那得需要钱,现在还不敢想。日子还长,我慢慢赚,等赚够了再说。”

翁泉海追问:“要是赚不够呢?”高小朴说:“赚不够……街边摆张桌子,也能诊病。”

翁泉海说:“要不到时我出钱给你开诊所吧,另外,我再帮你吆喝吆喝。”高小朴忙摆手说:“师父,我哪能用您的钱呢,也不能让您帮我吆喝啊!那样别人会说我是冲着您的名望和家业来的。”翁泉海点头说:“这是句爷们话,我记下了。”

翁泉海诊所来了个得头痛病的林长海,疼起来痛不欲生,抱着头疯了一般撞倒椅子又撞墙,然后倒在地上头冒鲜血。翁泉海先以几味中药浓煎,趁热敷在他的头上,再配制中药煎汤服用。但是这样只能缓解病情,却不能根治。

夜晚,葆秀坐在灯前缝衣裳,翁泉海一脸愁苦的样子走进来坐在旁边。葆秀知道他是在为林长海的病发愁,就劝慰道:“你也不是神仙,哪能什么病都治好啊,这样为难自己,早晚得把你为难病了。”翁泉海说:“多年前我在南京见过一个大夫,在头痛病上研究颇深,我打算去找他求教。明天就走。”

第二天夜里,晓嵘突发急症,她面色苍白,大汗淋漓,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师父不在家,几个徒弟站在院中干着急没办法。

葆秀坐在床前给翁晓嵘切脉。翁晓杰问:“妈,我姐得了什么病啊?”葆秀说:“这病我治不了,铜锣,你叫来了赶紧备车,我去找齐会长。”

小铜锣说:“师母,这大半夜的,就怕齐会长已经睡了。”葆秀着急道:“那也得找,快去!”小铜锣快步走出来喊:“大师兄赶紧备车,师母要去找齐会长给晓嵘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