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克时期(第2/8页)


  “你十五岁的时候不是有时也会这样吗?”
  “也许吧。可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苏菲突然翻身面对着妈妈。“那只狗的名字叫汉密士。”她说。
  “是吗?”
  “它的主人是一个名叫艾伯特的男人。”
  “原来如此。”
  “他住在旧城区。”
  “你那天一直跟着那只狗走到那儿去?”
  “那里并不危险。”
  “你说过那只狗常常到这儿来。”
  “我说过吗?”
  她现在得好好想一想了。她想尽可能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妈妈,但又不能全部吐露。
  “你总是不在家。”她试探着。
  “没错,我太忙了。”
  “艾伯特和汉密士曾经到过这儿来很多次。”
  “来干什么呢?他们曾经进屋子里来吗?”
  “你就不能一次问一个问题吗?他们从来没有进屋里来,不过他们经常到林子里散步。这有什么神秘吗?”
  “不,一点也不神秘。”
  “他们散步时,就像其他人一样,会经过我们的门口。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后跟那只狗说了几句话,就这样认识了艾伯特。”
  “那有关白兔子和你说的那些话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是艾伯特告诉我的。他是一个真正的哲学家,他告诉我所有哲学家的事。”
  “你们只是站在树篱旁边谈吗?”
  “他也写信给我。事实上,他写了很多封。有时寄来,有时他会在散步途中把信放在我们家的信箱里。”
  “那就是我们说的‘情书’啰?”
  “嗯,只不过那不是真正的情书。”
  “他在信上只谈哲学吗?”
  “是的。你能想象吗?我从他那儿学到的比我这八年来在学校里学的更多,比方说,你听说过布鲁诺吗?他在一六OO年被烧死在火刑柱上。或者,你有没有听说过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呢?”
  “没有。有很多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我敢说你一定不知道地球为什么绕着太阳转,对不对?——你看,你还住在地球上呢!”
  “这个男人年纪多大?”
  “不知道——大概有五十岁吧!”
  “他跟黎巴嫩有什么关系呢?”
  这可不容易回答。苏菲很快想了一下,决定选择一个听起来最可信的说法。
  “艾伯特有一个弟弟是驻黎巴嫩联合国部队的少校,他住在黎乐桑。也许他就是从前住在小木屋里的那个少校吧。”
  “艾伯特这个名字有点奇怪,是不是?”
  “大概吧!”
  “听起来像是意大利名字。”
  “这个嘛……几乎所有重要的东西好像都来自希腊或意大利。”
  “可是他会说挪威话吧?”
  “当然,说得才流利呢!”
  “你知道吗?苏菲,我想你应该找一天请这个艾伯特到我们家来。我从来没有遇见过真正的哲学家。”
  “再说吧。”
  “我们请他参加你的生日宴会,你看怎样?请各种不同年纪的人来会很好玩的。说不定我也可以参加呀!至少,我可以帮你招待客人。你说这样好不好?”
  “如果他肯来的话,跟他说话比跟我们班上那些男生讲话要有意思多了。只不过……”
  “怎样?”
  “他们搞不好会起哄,说艾伯特是我新交的男朋友。”
  “那你就告诉他们他不是呀!”
  “嗯,再说吧!”
  “好吧。还有,苏菲,我和你爸爸有时确实不是处得很好,但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第三者……”
  “我想睡了。我经痛得很厉害。”
  “你要不要吃一片阿斯匹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