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白厄斯·葛莱森大显身手(第4/5页)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忍受呢?’我问,‘只要你愿意,我想你完全可以撵走房客。’”

“经我这么一问,夏朋婕太太不觉满脸通红,她说:‘如果在他来的当天我就拒绝的话,那该多好。但是他们的条件太诱人了,每人每天会付一镑作为房租,这样一个星期我就能得到十四镑;而且现在正是淡季,客人很少来。我又是个寡妇,儿子在海军服役,他的开销很大。我实在不想白白放过这笔大生意,于是我就一再地容忍。可是到了最后,他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因此我才坚持把他撵走了,这也正是他们搬走的原因。’

“‘之后呢?’

“‘之后我看着他上车走了,才放下心来。我的儿子正在休假。但是我可不敢把这些事都告诉他,因为他的脾气太大,而且还非常疼爱妹妹。那两个人搬走之后,我把大门关上,心里才算平静下来。上帝啊,还没到一个小时,就有人叫门,那个德雷伯居然又回来了。他看起来很兴奋,显然是又喝多了。他一头闯进来,那时候我和女儿正坐在房间里,他就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什么他误了火车。随后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和爱莉丝搭话,而且还建议她和他一起逃走。他对我女儿说:“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不会再受到任何法律的管束了。我很有钱,别再搭理这个老婆子了。马上就跟我走吧。保管你会像公主一样的幸福。”可怜的爱莉丝被吓坏了,一直躲着他。可他一把就把她的手腕抓住了,硬要往门外拉,我吓得大喊起来。恰好在这个时候,我的儿子阿瑟回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只听到又是叫又是骂,而且还发生了扭打,乱成了一团,我吓得不知所措,连头都不敢抬。后来抬头一看,只见阿瑟手里拎着一根木棍站在门口大笑。阿瑟说:“我想这个活宝以后不会再来找咱们的麻烦了。我出去跟着他看看,看他到底在干些什么。说完他就戴上帽子,向街头跑去。”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得知了德雷伯被谋杀的消息。’

“这些就是夏朋婕太太亲口告诉我的话。她说的时候断断续续,有时候声音还非常低,我简直都听不到。但是,我把她的话全都速记下来了,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福尔摩斯打了个呵欠,说道:“的确很有意思。后来又发生什么了?”

这位探长又说了下去:“夏朋婕太太不再说下去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全案的关键。于是,我就用一种对妇女非常有效的眼神紧紧盯着她,追问她儿子是什么时候回家的。

“‘我不清楚。’她回答说。

“‘不清楚?’

“‘实在是不清楚。他身上带着钥匙,自己能够开门进来。’

“‘那么是在你睡了之后他才回来的吗?’

“‘是的。’

“‘你几点睡的?’

“‘大概是十一点。’

“‘这么说,你儿子最少出去了两个小时。有没有可能出去了四五个小时?’

“‘或许吧。’

“‘在这期间里他都干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她回答道,这时候她的嘴唇都白了。

“我想说到这里,就不用再废话了。找到夏朋婕中尉的下落之后,我就带着两个警官,将其逮捕了。当我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老老实实跟我们走的时候,他竟居然肆无忌惮地说:‘我想你们逮捕我,是以为那个坏蛋德雷伯的死和我有关吧。’我们还没问他这件事呢,他倒是自己先说出来了,这就更加令人怀疑了。”

“非常可疑。”福尔摩斯说。

“那时她母亲说的追击德雷伯时带着的那根大棒子还在他的手里,是根非常坚硬的橡木棒子。”

“那么你有什么高见呢?”

“依我看来,他一路追着德雷伯直到布瑞克斯顿路。然后他们又发生了争吵。在争吵之间,他狠狠地打了德雷伯一棒子,可能正打在心窝上,所以虽然让他送了命,但是却没留下什么伤痕。那天夜里雨很大,而且附近又没有人。于是夏朋婕中尉就把死者藏到了那所空屋里。至于蜡烛、血迹、戒指和墙上的字迹等等,不过是为了把警察引入歧途而耍的一些花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