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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慧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托关系找到她,见面的时候她一直没说话,听我讲完了,就说了一个字:行。我今天看她那意思,不会收手,非要把刘思缈置于死地不可!”

“不管她了!现在的年轻人,爱一个人、恨一个人都他妈的没理由,就让那刘思缈给我哥陪葬吧!”蒙康一悠闲地伸了个懒腰,“对了,有个事情你要抓紧办,雷抗美那个老家伙估计离挂掉不远了,你明天就和中国健康科普论坛联系一下,看看本届论坛的副主席是谁,该打点的赶紧打点,一定要拿下承办方资格,这年头石头少鸡蛋多,我就不信还有用钱砸不开的壳!”

王慧刚刚离开,新任命的安保部经理就来汇报工作。还没说上几句,蒙冲就闯了进来。只见他身穿一件黑色皮衣,络腮胡子根根都乍着,眉目间跟攒着火似的:“是不是你指使人打的雷教授?!”

蒙康一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姓蒙的,成天胳膊肘往外拐。那个姓雷的老浑蛋过去没少找我们的麻烦,你爸在世的时候最恨的就是他。现如今你一口一个雷教授叫得倒挺亲切。当初你爸就是担心你把公司引上歧途,才不让你插手公司管理的,现在看来他真是英明,不然你还不跟姓雷的联手把公司拆吧拆吧当废品给卖了?!”

“歧途,你们走的这才叫歧途呢!”蒙冲说,“就咱们脚底下这栋大厦,从地基到砖头,哪一块是实实在在的——都是空心的!今天想一出把戏骗钱,明天想一出坑人,能有好结果吗?!”

“我的好侄子,不怕告诉你,当初你老爸打天下的时候,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好:给我一个亿的广告费,我能把杨树叶子说成是抗癌药!”蒙康一冷笑道,“这就是一个坑蒙拐骗的世道,我们只不过是适者生存,有错吗?有错吗?!”

“倒下去的还能站起来,浮在上面的早晚要沉下去!”蒙冲说完,大步走出了这间办公室。

“还他妈跟老子玩大义凛然!”蒙康一冲着侄子的背影恶狠狠道。

一直站在墙角的安保部经理,这时才走上前低声道:“蒙总,那俩人已经逃脱了,不过比较麻烦的是,慌乱中,他们把车扔到离西黄庄不远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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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墙被分成两层,上半层是白的,下半层是绿的,所以灯光一照,整个楼道闪动着一层铁锈似的光,在午夜时分显得异常阴森。

蒙冲按照护士指示的方向,一直向前走,到墙角要拐弯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哭声,心里不由得一紧,脚步放慢了下来。他不敢拐过去,探出半个头往那边看,只见几个人正站在手术室门口苦苦央求着一位大夫:“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他!”发出哭声的是一个老太太,坐在靠墙的长椅上老泪纵横,料想是雷抗美的老伴。

“既然来了,怎么不过去呢?”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打探情况,还是良心不安?”

蒙冲吓了一跳,一回头,看见一个有些眼熟的女孩子,仔细一想,想起这是在李家良家门口遇到的那个姓郭的记者。他苦笑了一下道:“我听说雷教授受袭了,赶过来看看他好些了没有。”

“我眼看他受袭的。”郭小芬声音有些沙哑,“那么粗的一根棍子,打在后脑勺上,我托着他的脑袋,捧了一手血,到现在都洗不干净,指甲缝里还是红的!抬到手术室抢救到现在才刚结束,说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还在昏迷中,愈后效果怎么样还不好说……”

蒙冲像被抽去了脊椎,后背“哐”地靠在墙上,慢慢地滑下,滑下,最后坐在了长椅上,两只眼睛里放出的光都是散乱的。

“你们怎么能这么狠毒!”郭小芬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说,“你们怎么能对一个老人下这样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