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又是T(第2/5页)

“听着,大伙儿。”警官走回去,握紧右拳;大家在听着,“我不要任何辩解或托词,明白吗?我要事实。重要的是,要知道他是怎样来到游艇的。他是否从纽约海岸穿越海湾,重要。他是否从长岛大陆来,重要。可能他没有穿过布雷德伍德本身,他知道那儿有人巡逻。比尔,我要你——”

一艘警艇拖着一条划艇,靠舷侧飞速行进。埃勒里虽然因有些发呕,眼前朦胧,也还认出了它。一名警察站起来,叫道:“我们弄到了它!”

大伙都跑向栏杆。“那是什么?”沃恩问。

“我们发现这条划艇在海湾里漂浮,”那军官喊话说,“划艇上的标志说明它属于布雷德伍德旁边那片住宅区。”

一道亮光跃进沃恩的眼睛。“莱因的船!肯定,这就是答案。里面有什么吗,警官?”

“除了桨什么也没有。”

警官迅速对那名叫比尔的人说:“带几个人去检查莱因的住地。特别检查系船处和周围地面,寻找脚印。找遍那里的每一英寸,看你们能否弄清那家伙到达那儿之前的行踪。”

埃勒里叹息着。他四周的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命令一个接一个地发布,警探们从船边爬了下去。沃恩大步四处走动,亚德利教授倚靠在无线电操作员小室的门上——小室上方赫然耸现着天线杆和斯蒂芬·梅加拉的尸体。地方检察官艾萨姆俯身在栏杆上,脸色发青。一条小摩托艇载着坦普尔医生急驶而来,医生看起来非常吃惊;在布雷德伍德的码头上是一群小小的男人身影——从白色的裙子看,也有女人。

随即是一小阵安静。警官走到埃勒里跟教授站的地方,肘倚着门,把一支香烟插进口里,深思地抬头看着那僵硬的尸体。

“怎么样,先生们?”他说,“你们觉得怎样?”

“糟透了,”教授嘟囔说,“一个疯狂的噩梦。又是T。”

埃勒里冷不防吃了一惊。果然。在他情绪不安的状态中,他完全忽略了那桅杆作为在十字架上的意义。桅杆的立柱和顶端的水平杆(从那儿天线被接到小室屋顶另一面的对应杆子上)非常像一个细长的钢的字母T……他现在第一次注意到,有两个男人在被钉上十字架的尸体后面的屋顶上。一个他认出是鲁姆森医生,法医;另一个他从未见过——一个黑黑瘦瘦的老人,脸上的神情就像他四周的大海一样深不可测。

“一会儿他们就要把尸体弄下来,”警官说,“上面那个老家伙是海员——绳结专家。我要他在我们把尸体放下之前看看那捆索……罗林斯,你看怎么样?”他朝那老人喊道。

那绳结专家摇摇头,直起身子。“没有水手曾经打过这种结,警官。像生手打得那样笨拙。还有,它们跟三个星期前你给我的晒衣绳上的结是同一种。”

“好!”警官兴高采烈地说,“把他弄下来,医生。”他转过身。“又用的晒衣绳——我猜想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船上找绳子。看来这不像是个老水手,你们知道。跟我们发现的用来把布雷德绑在图腾柱上的绳子上的结一个样。同样的结,同样的人。”

“未必是同样的结论,”埃勒里说,“但在其他方面你完全正确。事情的具体情况到底怎么样,警官?我知道斯威夫特船长遭到了袭击。”

“是的。那可怜的老笨蛋还昏迷着哩。也许他能告诉我们什么……过来,医生。”沃恩对坦普尔说,医生仍然站在旁边他的摩托艇上,犹豫着,似乎不知道是否要上游艇,“我们会需要你。”坦普尔点点头,从梯子上爬上来。

“老天爷。”他说,迷惑地凝视着尸体,走向无线电操作员小室。沃恩指着墙,坦普尔医生发现小室旁边有一个架梯,便爬了上去。

埃勒里对自己发出啧啧声;这悲剧使他丧魂失魄,以致没注意到甲板上那杂乱的血迹。血从梅加拉的船舱里大量流出、溅开,远至船尾通向无线电操作室顶的梯子……在顶上,坦普尔医生跟鲁姆森医生打了招呼,作了自我介绍,于是,两人在那老海员的协助下,开始执行那不愉快的放下尸体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