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6/6页)

‘汉普敦先生不是还有别的副手吗?’哈伯瑟姆小姐说,‘他们都是干什么的?’

‘他们不过是些有枪的男人,’舅舅说,‘里盖特自己昨晚告诉契克和我,要是有足够的男人下了决心而且一直保持这个决心的话,他们可以及时走过他和塔布斯先生的身边[73]。可要是有个女人,一位女士,一位白人女士的话……’舅舅不说话了,停止说话;他们彼此对视;他看着他们又一次想到昨天夜里舅舅和路喀斯在牢房里的情景(当然是昨天夜里;可现在想起来好像是在几年以前了);要不是舅舅和哈伯瑟姆小姐确实在彼此看进对方眼睛的深处而不是把一切感官(在全部的感官里那微不足道的笨拙的容易出错的察觉比阅读梵文的能力好不了多少)的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加在对方,他也许是在观看扑克牌游戏里的最后两家。‘……只要坐在那儿,让人人都看得见,那样头一个经过那地方的人就会在第四巡逻区还没来得及把卡车发动起来准备进城以前就把话传了出去……而这时候我们就上那边去,把这事情给了结了,一劳永逸地,永远地结束掉——’

哈伯瑟姆小姐慢慢地向后靠一直到她的背靠在座椅上。她说:‘那我就去坐在那楼梯上把裙子铺开,或者也许更好一点的办法是背靠楼梯扶手一只脚踩在塔布斯太太的厨房的墙上,你们这些男人昨天从来没有时间问一问那老黑鬼几个问题,以至于他昨天晚上只有一个男孩,一个孩子——’舅舅一声不吭。县治安官靠在汽车窗户上呼吸着那深深的强忍的叹气,不是喘粗气,只是像他那样大高个儿的人的呼吸方式。哈伯瑟姆小姐说:‘先把我送回家。我有些东西要缝补。我不想在那儿坐一上午什么事情都不做,让塔布斯太太觉得她非陪着我讲话。先把我送回家。我知道一个小时以前你跟汉普敦先生就忙得不得了,不过你还是可以挤出这点时间的。艾勒克·山德可以在上学去的路上把我的卡车开到监狱,把它留在大门口。’

‘是,夫人。’舅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