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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跟她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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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就睡在那里,她从我家带了两条床单一条被罩过来,临睡前,忙着铺床,我注意到,趁我看电视,她把地上的钱捡起来,悄悄塞进我的上衣口袋里,看着她穿着一条歪七扭八的小内裤床上床下地窜来窜去,我心中感到一丝说不出的怜悯。

上床后我吻她吻得很温柔,她一反常态,紧紧抱住我,比我们第一次上床抱得还要紧,对我说:“明天送小白领上班吧,就送这一次,公司就在前面,开车连三分钟都不到。”

“行。”

“我可不是求你啊——叫你送我是因为你这个色狼折磨了我一夜,我都走不动了,风一吹一跟头,眼圈儿乌黑,路上要碰上好心的警察,都会主动帮忙,带着枪跟我一起回来抓你,你想想这个道理吧。”

“可是我还没开始折磨你呢。”

“那还不赶快!你剧本也写完了,明天又没什么正经事儿,想留着力气往哪儿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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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用了近半小时做爱完毕,她似乎一下子获得了一种安全感,精神头儿大长,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一边跳起来找卫生纸,一边摇着头笑着自言自语:“没用啊——这么点胶水儿滑我一跟头都不够,你平时是怎么训练的?回去写篇儿检查向我道歉道歉,又打雷又闪电的,就下几滴雨,吓唬谁呢?马路边儿一站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就这么点能力,能叫人看

得起吗?人家小白领还准备着一夜销魂呢,你看看,这离天亮有多远?邻居们会怎么想?一会儿你自己在床上跳两小时,中间不许停,及时挽回影响,听见了吗?我告诉你,我刚刚才吊两下嗓子,京剧都说不上,也就是个昆曲小入门儿,憋了半天花腔儿全浪费了,你看你你看你,睡得跟个王八蛋似的,一点也不觉得惭愧,是不是还恬不知耻地觉得自己挺不错的呀?”

她把用剩的卫生纸往床下一扔,用手指点着我的脑门儿:“你这叫什么炮友呀,也就是一吹口哨儿的水平。”

我努力睁开困倦的双眼:“你别坐着豪华游轮还不知足,等哪一天不幸踏上小舢板才知道珍惜,到时候含着泪去对别人吹嘘吧——在搬家的那一夜,你也曾那么那么地色情过——滚,开洗澡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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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我把袁晓晨送到公司,在车里,她与我约定,只要我晚上出来玩,就要叫上她,周末两人一起过,并且,她什么时候想找我,就可以找我,我一边开车,一边不时用眼角瞟她,她干脆蹲在前座上,面向我,结结巴巴地对我说着她的小算盘,写字楼前堵车,她却坚持要我把她送到门前,于是我只好跟着车队往前蹭,她不时转过头眼望窗外,每看到一个路过的男人,就尖叫着说:“这个比你帅!”每看到一个女的,就大笑着叫嚷:“哈哈,看,这个也没我漂亮!”中间时间则用充满心理暗示的腔调向我灌输:“瞧你多幸福,开破车还长那么难看,却有美女陪着。哎,我真羡慕死你了!”我一旦看路过的姑娘,她便斜一眼后不屑地说:“太黑”,或是“腿短”,或是“脸是歪的”,或是“骚货,假高xdx潮”。

当我反驳“你怎么不直接对她们说”时,她便给我一下,然后说:“你想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车好不容易移到门口,她亲了我一下,穿着她的套装下了车,对我招一招手,混入无数个与她大同小异的白领队伍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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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车回家,路上,便接到袁晓晨一个电话,说公司里最帅的一个帅哥帮她安装电脑软件,还说她的顶头上司是个四十来岁的香港人,跟她说话嘴里带着股海鲜味儿,西服里穿一件鳄鱼牌T恤,“长那么糙还怕叫人联想不到鳄鱼,真够低估别人的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