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盗的文件(第3/4页)

上校觉得崩溃。“就这样吧,再见。”

皮斯托拉先生脸上的笑容带着狐疑,他说:“请原谅,先生。我还是得看看那间食品储藏室。”

上校本来想下逐客令,但他忍住了。

“随你吧。”他语气不悦,带着这个小个子男人去了食品储藏室。

皮斯托拉先生颇有兴味地四处打量这个狭小的房间。

他满意地说:“噢,没错,窗户是用凿子撬开的。这十有八九是派派克或安德里克干的。”

上校尖声问:“你说什么?”

“这就是派派克或安德里克的手笔。但是派派克正在服刑。如果只是把窗户玻璃卸掉,就有可能是东德、洛伊沙、诺瓦克、霍西斯卡或克里门特干的。这个案子只能是安德里克干的。”

上校嘟哝道:“你好像说得很有把握。”

皮斯托拉先生突然严肃起来:“你认为还有别人会偷食品储藏室吗?我觉得不太可能。麦托也会用凿子撬窗户,但他从来不理会食品储藏室,先生,他不会这么干。他会通过盥洗室进入屋子,而且他只偷亚麻布品。”说到这儿时皮斯托拉先生露出了他松鼠般的牙齿。“我想我得去会会安德里克了。”

“替我向他问好。”上校气得冒烟。他再度陷入沉思,觉得皮斯托拉的结论无法采信。警局的人真是彻头彻尾的蠢货。他们哪怕提取一下指纹或观察一下脚印也好,这样才说得过去,才算得上靠谱。他们的处理方法如此愚蠢,怎么能指望这些人去对付国际间谍?此时上校只想知道弗尔扎尔的调查进展得怎样了。

上校无法摆脱想给弗尔扎尔中校打电话的想法。经过半个小时的挣扎,他终于联系上了弗尔扎尔中校。他语调温和地说:“喂,我是汉普尔。我说,你进展得怎么样了——我知道你不能说,但是我只是——我知道,但是我只要你告诉我是否——天啊!什么都没查到?——我知道这事很棘手,但是——我说,弗尔扎尔,稍等一下。我想我可以自掏腰包奖励破案人员十万克朗。我只能想到这么做,但是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是的,我知道,但是十分隐秘——嗯,是的,这只是我的私事,不能当作公事处理,否则许多侦探都会参与进来。是吗?噢,当然,你要装作不知道,但是你要给那些家伙放点风,让他们知道汉普尔上校悬赏十万克朗。好的,你的士官可以去办。老朋友,你可得盯着点。麻烦你了。非常感谢。”

提出这个慷慨的悬赏计划让汉普尔上校稍微放松了一点。他觉得现在自己至少也为追查那个卑鄙无耻的间谍尽了点力。极度的精神紧张令他疲惫不堪,他躺在沙发上,想象着有一百个、两百个、三百个人(这些人和皮斯托拉先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长着淡棕色头发和松鼠般的牙齿)在搜查火车,拦截朝边境方向行驶的车辆,埋伏在街角等待目标出现,并且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场景,有声音在说:“以法律的名义,跟我走,保持沉默。”后来他梦到自己在参加军校的弹道学考试,他大声叫了起来,醒来时满身是汗。这时候门铃响了。

汉普尔上校跳了起来,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绪。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皮斯托拉先生的松鼠牙。

这位松鼠牙先生说:“嘿,我又来了。这件事就是他干的,先生。”

“是谁?”上校抛出疑问,自己也努力揣测着。

“当然是安德里克啦。”皮斯托拉先生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嘴唇把松鼠牙都藏了起来,“这事还能有谁干得出来?派派克正在服刑,不是吗?”

上校恼火地咆哮道:“你怎么老是跟我提安德里克这家伙?”

皮斯托拉先生那小而亮的眼睛瞪了起来。

他强调说:“是他偷了您家食品储藏室里的通心粉。他已经被羁押在警察局了。恕我冒昧,先生,我来只是想问您——您看啊,现在安德里克说罐子里没有通心粉,只有一些文件。我在想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