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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熙帝用指尖轻轻地描摹着亭幽的眼睛,轻轻笑道:“说什么傻话呐。”

亭幽不依,翻身而起,跨坐于定熙帝的腿上,圈了他的脖子道:“臣妾和她,你选谁?”不知何时,亭幽居然已经敢这般毫无顾忌地同定熙帝说话了。

“这还用说吗?”定熙帝笑而不答。

“怎么不用说?”亭幽在定熙帝的腿上蹭了蹭,换了个舒服的位置。

“紫瑜雍容大方,淑慧娴雅,待后宫众人都宽容慈爱,生病的宫妃还亲自照料,大皇子刚出生生病那会儿,贤妃又身子不好,是紫瑜彻夜守着才捡回瑜儿一条命来,哪像你又爱吃醋,又爱使小性儿,动不动就跟朕赌气,你说朕选谁?”定熙帝啄了啄亭幽嘟起可以吊个油瓶的嘴。

瑜儿?想不到大皇子的名字居然是用的孝贞后名字里的字,是让他莫忘孝贞后的恩情么?能同元后扯上关系的皇子,真是大有前途啊。

雍容大方,淑慧娴雅?亭幽撅撅嘴。其实老祖宗何尝不是把亭幽往这个方向塑造的,只可惜最后亭幽自己“长歪”了。可是表面上,她瞧着也是高贵典雅的好吧。

“那她肯定容不得我。”亭幽不服。谁能容得下一个独宠的贵妃呢,哪怕气度再大。

定熙帝捏了捏亭幽的脸蛋,“她怎么容不下你,是你容不下她吧。”

“我就是容不下她。”亭幽翻身背对,再不理定熙帝。

“你说你这性子你们老祖宗是怎么养出来的,也敢送入宫?”定熙帝无奈,“连个去了的人的醋都吃。”

亭幽扭了扭肩,想把定熙帝的手甩掉。

定熙帝楚恪这会儿倒会说话,真正轮到他时,他才知道吃醋不吃醋可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你怎么不问问,云美人的舞?”定熙帝忽然换了个话题。

亭幽虽然已经被打击得奄奄一息,但也忍不住问,“难不成还有人的舞也比云美人好?”这个还有人,说得特别重,别有意味。

“不好说。”定熙帝摸了摸鼻子。

“怎么不好说?”亭幽来了兴趣,转头问道。

“有个人的舞朕还没瞧过,怎么敢说云美人的好。”定熙帝咬着亭幽的耳朵。

“你怎么知道?”亭幽惊讶地翻身坐起。

乾元殿发生的事,定熙帝有哪件是不知道的。又是做舞衣,又是做舞鞋,又是开库选琴、选鼓,这么大动劲儿,他要是都不知道,那就是傻了。

今夜是定熙帝生辰,亭幽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谁知云美人先上了一支舞,又遇着定熙帝不上道地大赞孝贞后,亭幽也就没这个心思了。

“你弄了那么久,就不打算让朕瞧瞧。”

亭幽咬了咬嘴唇,心有不甘,被定熙帝成功的激起了不服输的性子,于是牵了定熙帝去床边坐下。自己则去净室换了衣裳,在隔扇外抱琴已经坐在琴边了。

既然是内室之舞,讲的是闺房之乐,亭幽本就存了心思,这一舞其他任何人就看不得了。

金色抹胸,白色灯笼扎脚裤,腰上系着无数金片叠成的腰裙,手腕、脚腕带着金铃,面上罩了一层白纱。

灯,早就灭了,只留一盏在墙角。

黑夜里的舞者,随着琴声悠悠地扭动起来,手上握着细腰鼓,打着节拍,腰臀越扭越快,tun上的金片随着身子的扭动而立了起来,发出带着韵律的响声来。

人的眼光只能集中在肚脐一下的腰上,看那腰水蛇一般地扭动。

脚转得飞快。

亭幽挤进定熙帝的双腿间,转身背对,鼓点敲得越来越急,腰颤得也越来越快。

一记绝响后,只传来亭幽不满地叫声,“还没跳完呐。”

这可是私下学着舞来,第一回给人看呐,亭幽的表演欲没有得到充分的满足。

“你就找死吧。”定熙帝恨声道。

夜里只传来OO@@地脱衣服的声音,然后是定熙帝问,“这回小日子来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