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背人(第3/6页)

“巴克利上校本人的性格看上去有些特别。他是一个活泼而彪悍的老军人,但有时又似乎显得报复心极强并且粗暴。

“但他的这种脾气,从来没有对他的妻子爆发过。我和其他五名军官谈这个问题的时候,其中三名军官和墨菲少校说他们曾注意到另一种情况,他们说上校有时会表现出一副意志消沉的奇怪现象,因为每当巴克利上校聚餐和人高兴地说笑时,经常性的笑容突然就从脸上消失了。在他临死前几天,他一直处在这种消沉的状态中,心情极端忧郁。这就是这几位军官所说的他性格中唯一不同寻常之处。他尤其不喜欢在天黑以后一个人独处,而这自然会引起人们的议论和猜疑。

“芒斯特步兵团第一营多年来一直驻扎在奥尔德肖特。那些有妻室的军官都不住在军营里面。芒斯特步兵团上校住在一所叫做‘兰静’的距北营约半英里的小别墅中,别墅的西边离公路不到三十码。他们雇用了一个车夫和两个女仆料理家务。巴克利夫妇既没有孩子,平时也没有客人来,所以就只有上校夫妇和这三个仆人居住在整个‘兰静’别墅里面。

“但是,上星期一晚上大约九十点钟,在‘兰静’别墅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巴克利夫人是一位罗马天主教徒,她一直对瓦特街小教堂举办的圣乔治慈善会很关心。那天晚上八点钟,巴克利夫人匆匆吃过饭后,就去参加慈善会举行的一次会议。她出门的时候对丈夫说她不久就回来。随后,她就跟住在邻近的莫里森小姐两人一起去了。后来,在大约九点十五分,巴克利夫人与莫里森小姐分手回家。

“别墅里面有一间屋子面对着公路,巴克利夫人回家后直接进入这间屋子,因为这间屋子平常在晚上不怎么使用,所以那时窗帘还没有放下。巴克利夫人自己点上灯按了按铃,招呼简·斯图尔德给她送一杯茶。那个时候,上校听到妻子已经回来了,便立刻到清晨起居室去见她。这个场面被车夫看到了,当时,上校正走进那间屋子。

“当女仆走近门口时,听到主人夫妇正争吵得不可开交。

“她敲门,没有人回答,又转了转门钮,才发现门已经从里面锁上了。她跑回去告诉了其他仆人,当两个女仆和车夫来到后,仍然听到两人激烈地争吵,不过,只有巴克利和他的妻子两个人的声音。巴克利的说话声很低而且不连贯,他们三个人谁也没有听清楚什么,而那女人却高声说话,听得很清楚。她翻来覆去地说着:‘你这个懦夫!现在怎么办呢?把我的青春还给我。我不愿再和你一起生活了!你是个懦夫!’这就是她说的琐碎的话。正在这时候,仆人们突然听到上校发出了一声可怕的叫喊,接着是一个轰隆倒地的声音,还有那妇人惊心动魄的尖叫声。尖叫此起彼伏,车夫知道大事不好,便冲向门前破门而入。他从前门跑进去,绕到对着一个法式长窗的草坪上,便毫不费力地从长窗的一扇敞开着的窗户里面爬进去了。他看到女主人已经僵卧在长沙发上;那个上校则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中,双脚搁在单人沙发的一侧扶手上,头倒在靠近火炉挡板的一角。

“车夫想把门打开,但却在屋子里到处找也找不到钥匙,只好仍旧从窗户出去,找来一个警察和一个医务人员。夫人自然成了重大的嫌疑人,但她由于处在昏厥状态而被抬到了自己的房中。

“他们把上校的尸体安放到沙发上后,便对现场进行了仔细地检查。

“这位上校的后脑处有一个二英寸来长的伤口,显然是被钝器猛然一击致死。这凶器就是地板上紧靠着尸体放着的一根带骨柄的雕花硬木棒,是上校生前收集的武器之一,也是他的战利品之一。仆人们根本没有见过这根木棒,因为它混杂在室内大量珍贵物品之中,很容易被人忽略不加注意。除此之外,这间屋里没有发现其他什么重要的线索。只是那把失踪的钥匙,既没有在巴克利夫人的身上发现,也没有在受害者的身上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