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6/25页)

“说来有意思,玻璃没打碎,就在草地上平放着呢。我想是油灰太老,自己掉了。要是你能弄点油灰来的话,我可以自己把它修好的。”

你这老傻瓜,房东心里想,但他说:“我看你没想到你可能被窃了吧?”

那老人面露惊异:“我从来没想到这个。”

“没人丢失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没人跟我说起过。”

房东向门口走去。“好吧,我下去的时候看看好了。”

那老人跟着他走了出去。“我觉得新来的那家伙不在,楼上那个,”他说,“我有两天没听到动静了。”

房东嗅了嗅。”他在房间开伙吗?”

“我可不知道,莱利先生。”

两个人上了楼梯。那老人说:“要是他在家的话,可够安静的。”

“不管他做的是什么菜,不能让他再做了。这气味真他妈的糟透了。”

房东敲起门。没人应答。他打开门,走了进去,那老人跟着他。

“哎哟哟,”老警官热衷地说,“我看你们这儿死了人了。”他站在门口,扫视着房间,“你碰过什么东西了吗,帕迪?”

“没有,”房东回答,“另外,请称呼我莱利先生。”

老警官不理他。“不过,死的时间不算长。我嗅到过比这更糟的味道。”他查看了旧五斗柜、矮柜上的箱子、那块褪色的地毯、天窗上的旧窗帘和屋角皱巴巴的床。没有搏斗过的迹象。

他走到床前。那年轻人的面部平静,双手搭在胸前。“要不是他这么年轻,我就会怀疑他是心脏病发。”没有可以表明他是自杀的空安眠药瓶子。他拿起五斗柜上面的皮夹,把里面翻了一遍。有一张身份证和一张配给证,还有相当厚的一叠钱。“文件都整整齐齐,他没有被窃。”

“他住到这儿只有一个星期左右,”房东大着胆子说,“我对他一点不了解。只知道他从北威尔士来,在一家工厂做工。”

警官评论着说:“如果他像他外表这样健康的话,他应该在部队服役的。”他打开了桌上的箱子,“见他妈的鬼,这是什么玩意儿?”

房东和那老人这时都挤进了屋里。房东说:“这是无线电电台。”那老人忽然说:“他身上有血!”

“别碰尸体!”老警官说。

“他肚子上挨了一刀。”老人坚持说。

警官小心地把死者的一只手从胸前举起,露出一小块血痂。“他原先淌过血。”他说,“离这儿最近的电话在哪儿?”

“再过去五户人家。”房东告诉他。

“把房间锁上,在外面等我回来。”

警官离开了这栋房子,敲响有电话的那家邻居的门。一位妇女开了门。“早安,夫人。我可以用一下您的电话吗?”

“请进。”她指给他放在厅里的一个立架上的电话,“出什么事了——发生了什么让人震惊的事情吗?”

“就在这条路旁边一家出租公寓的一个房客死了。”他一边拨电话一边告诉她。

“被谋杀的吗?”她睁大眼睛看。

“这要由专家来下结论。喂?请琼斯局长听电话。我是坎特。”他看着那女人,“我可以请您在我向上司报告时到厨房回避一下吗?”她失望地走开了。

“喂,局长。这具尸体挨了一刀,他还有一部手提发报机。”

“再说一遍地址好吗,警官?”

坎特警官告诉了他。

“对,他就是他们监视的那个人。这是军情五处管的案子,警官。到四十二号去,把你发现的情况告诉监视小组。我也同时通知他们的负责人。快去吧。”

坎特谢过那女人,便穿过街道。他很激动:在他三十一年任大都会警察的生涯中,这才是他遇到的第二件谋杀案,原来还牵扯到间谍!他可能会就此晋升成警长。

他敲起四十二号的门。门开了,两个男人站在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