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夜晚(第3/3页)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带笑颜。

随手摘下花一朵,

我与娘子戴发间。

从此不再受那奴役苦,

夫妻双双把家还。

第二天吃早饭时,祖母笑着对我说:“你天天给人家写信,顺便也给安徽的叔叔写一封吧。问问他,黄梅戏在安徽是不是人人会唱?他下次回家乡来,能不能教教村剧团?”

我当天晚上就写了。这是我第一次给叔叔写信,不久就收到回信,叔叔说,那个演七仙女的演员叫严凤英,由于这部电影,在全国出名了。他说他自己没学会唱黄梅戏,能唱几句的还是越剧。

祖母听我读完叔叔来信,笑着说:“不会唱黄梅戏也应该多回来看看。我们住在乡下没什么不好,就是太冷清。”

一场电影使祖母又想念起了上海。她从不在村子里串门,对邻里间的事情毫无兴趣。不管在卧房还是在厨房,她总是长时间地看着北窗外那条新修的公路。

外公每隔几天会来一次,祖母一见就问:“有没有外面来的消息?”

外公说:“我也是想来问消息的,志敬来信没说起?”

两位见过大世面的上海人,实在是感到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