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6/24页)

有人帮你吗,西沃恩?

她键入:没人,然后按“发送”。

“你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格兰特问。

“因为他可能会改变游戏规则,甚至发脾气。菲利普是一个人,我想让他认为我也是一个人。”她瞥了他一眼,“有问题吗?”

格兰特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那么,最新的线索是什么意思呢?”

“我也不知道,我想你不是一个共济会会员[2]吧?”

他又摇了摇头,说:“从未考虑过参加,我们可以在哪儿找一个吗?”

西沃恩笑道:“在洛锡安区及边界警察局,我想在那里找会很容易……”

所有的棺材已经被送到圣伦纳德,同时尸检报告也在掌握之中。只是有一个小问题:在瀑布镇发现的棺材现在在史蒂夫·霍利手中。贝弗·多兹把棺材送给他了,所以它才能被拍成照片。雷布思决定拜访霍利的5号工作室。他穿上外套,走到桌子对面,埃伦·怀利看起来好像很不耐烦,唐纳德·德弗林正在研究一个马尼拉纸制文件。

“我要出去。”他说。

“祝你顺利,需要人陪吗?”

“照顾好德弗林教授,我不会去太久。”

德弗林抬起头来,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和一个记者谈谈。”

“啊,让我们备受嘲笑的公众新闻媒体。”

德弗林的说话方式触动了雷布思紧张的神经,但如果从怀利的表情来判断,雷布思并不孤单。她坐的椅子总是在尽可能远离教授的地方,如果做得到,有时候她会坐在桌子的另一端。

“我会尽快的。”他试图安慰她,但他知道当他离开时,她的目光会一直跟着他走到门口。

德弗林的另一个问题:他太过热情了。再次成为有用之人使他一下子年轻了许多。他总是津津乐道地享受着验尸报告,大声地背诵其中的段落,不论雷布思是在忙于某件事还是在想方设法集中注意力,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德弗林总会在这个时候问一些问题。雷布思不止一次骂盖茨和柯特。怀利自己对雷布思提出的所有的问题可以总结为一条:“告诉我,是他帮我们,还是我们帮他?我是说,如果我想成为一名护理助理,我早就向一家养老院申请了……”

坐在车里,雷布思尽力不让自己去数通往市中心路上所经过的酒吧数目。

格拉斯哥小报的办公室在皇后街一个拐角处的顶楼,与英国广播公司只有几门之隔。雷布思运气不错,将车泊在单黄线外。主门敞开着,用楔子固定着,他又爬了三段楼梯,拉开一个通向狭小接待区的玻璃格子门,一个女工作人员一边在总机处接听一个刚刚打来的电话,一边笑盈盈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他今天外出了。您有他的手机号码吗?”她将亚麻色的短发别在耳后,戴着一个由听筒和话筒组成的黑色耳麦。“谢谢您!”她结束了通话,却又按了个按钮开始接听另一个电话。这时她并没有看雷布思,而是举起一根手指,意思是他并没有被遗忘。他看了看四周,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却没有椅子,只有一盆筋疲力尽、如同干酪一般的盆栽在疯长。

“他今天会在外面待一整天,”她告诉来电者,“您有他的手机号码吗?”她提供了号码,然后结束了通话。

“很抱歉。”她对雷布思说。

“没关系,我是来找史蒂夫·霍利的,我已经感觉到你会和我说什么了。”

“不好意思,他今天出去了。”

雷布思点点头。

“您有他的……”

“我有。”

“他很想见您吗?”

“我不知道,我是来拿玩具娃娃的,如果他用完了的话。”

“噢,那件事,”她打了个寒战,“今天早上他还把那东西放在了我的椅子上。史蒂夫总是这样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