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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五个人瘫坐在冰脊下方,面面相觑。

“我们来得太迟了,没能救下他们,”让-克洛德说,“他妈的全是我的错!”

“怎么回事儿?”理查问道。

让-克洛德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喘气,哽咽着说:“我掉进该死的冰隙里了,我这算哪门子夏蒙尼向导和冰川专家!”

“你开灯了吗?”我问道。

“没有。”J.C.沮丧地说。

“你们将绳子绑在一起了吗?”我问。

“没有。”他气喘吁吁地叹了一口长气,“之前一直都是由我带路,希望我和雷吉能上到或者至少靠近冰地中的那条小路。突然间,雪裂开了,我往一个25英尺深的冰川掉去,幸亏我头顶的冰镐卡在了冰隙狭窄的部分。我整个人都吊在斧柄上。然后,我借助冰爪往上爬,后来,布罗姆利-蒙特福特夫人扔了一根绳子给我。她在上面拉我,我打了个普鲁士结。不过,我还是花了差不多十五分钟才爬上来,还差点儿将那个重重的背包掉进深渊了。我居然像个菜鸟一样掉进了冰隙里。”

“这事儿不能怪你,让-克洛德。”理查小声说,“今晚太他妈的黑了,而且我们也都累坏了。星期二在五号营地的时候我们谁也没踏踏实实地睡上一两个钟头的觉。现在已经是星期四午夜时分了。我们星期天、星期一都在27,000英尺高的地方,在高处度过的时间太长了,而且我们的水少得都不够仓鼠喝,然后在一天之内下了10,000英尺,今晚,我们又爬了差不多5000英尺。现在我们身体还没有出现大的状况已经是奇迹了。”

“这里的夏尔巴人……”让-克洛德欲言又止,开始哭起来。

“他们一点儿机会都没有,”理查说,“全是我的错。我是这次探险队的队长,要为所有人的安全负责。现在夏尔巴人可能都死了,但这是我的错,我是指挥者。”

“我们现在只发现九具尸体。”雷吉小声说,“如果我们将所有挑夫送上冰川后,他们全都安全地从二号营地返回的话,三号营地上应该是14个夏尔巴人才对。”

“之前那旺・布拉是跟我们在一起的,后来他失踪了,”雷吉继续说,“我们只希望他能够安全离开那个峡谷。”

“对方使用的可是伯尔格曼-斯迈瑟式冲锋枪和鲁格尔半自动手枪,他手里拿着的却是一把切肉刀。”理查有点儿苦涩地说。接着,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上次那两个跑过河的怎么死的?”帕桑说。

“是用远程步枪射杀的,”理查说,“我想枪应该是从我们这里偷走的。”

“我认识我和布罗姆利-蒙特福特夫人带来的猎枪。”帕桑说,“我们两个打猎的时候使用的都是1920年曼利夏手动栓式步枪。你带来的那把是什么枪,迪肯上尉,是改装过的恩菲尔德步枪吗?”

“是的。”理查说,“装了一个广棱公司生产的瞄准器。因为是手动栓式,望远镜瞄准器往左边偏移了3英寸,须用右眼瞄准,但是实战中也可以换到左眼。我在前线的时候就使用过这种枪。这枪看起来非常笨重,当然,实际上也确实很重,但效果相当不错。”

“‘一战’结束后,他们还让你留着这把枪吗?”我问。

“这是非法的,但我还是把它留在了身边。当然,瞄准器是我自己花钱买的。”

“可是理查……”让-克洛德停了数秒,“你不是一名军官吗?你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把韦伯利左轮手枪,可是你今晚把枪借给塞姆楚比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