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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确信看见过打字机里翘出的白纸边。”

“贝莱弗小姐,谢谢你。我们来以前谁还进过那个房间?”

“塞罗科尔德先生进去过,我出来接你时他还在那儿。塞罗科尔德夫人和马普尔小姐也进去过。是塞罗科尔德夫人坚持要去的。”

“塞罗科尔德夫人和马普尔小姐,”警督说,“谁是马普尔小姐?”

“那个白发老太太。她是塞罗科尔德夫人上学时的闺蜜,她是四天前来的。”

“谢谢你,贝莱弗小姐。你的讲述非常清晰,我这就去和塞罗科尔德先生谈谈。但也许我会先和——马普尔小姐是位老太太,对吗?我先去和她谈,然后她就可以休息了。不让老年人休息实在有些过分,这件事肯定对她打击很大。”柯里警督同情地说。

“我去告诉她,可以吗?”

“那再好不过了。”

贝莱弗小姐出了门。柯里警督抬头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古尔布兰森?”他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是古尔布兰森呢?房子里有两百多个精神不正常的少年犯,任何人都可能杀人。也许是其中的哪个人干的,但为什么要杀古尔布兰森呢?为什么要杀个外人啊?这完全没道理。”

莱克警员说:“不了解全部情况时无法下结论。”

柯里警督说:“是啊,目前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马普尔小姐进屋时警督马上站了起来,显得很有风度。马普尔小姐似乎有些惊慌,他赶紧上前抚慰。

“女士,不用心烦意乱。”他觉得年纪大的人喜欢被称为“女士”。在他看来,警察属于低层次的人,应当对高层次的人表示尊重。“已经发生的事让人很沮丧,但我们得把事实弄清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是的。”马普尔小姐说,“但一定非常困难吧?我是说把所有事情弄明白。人们常常顾此失彼,而且常把注意力放在错误的地方,有时是无意中造成的,有时是被人误导。变魔术的人就爱玩这种指错方向的伎俩。他们很聪明,不是吗?我搞不清他是怎么把碗里的金鱼变没的——碗又不能变小,你说是不是?”

柯里警督眨眨眼,用安慰的语气说:“你说得一点没错。女士,我已经从贝莱弗小姐那儿听说了今晚发生的事,我相信你们现在一定都很担心。”

“的确如此,这简直像在演戏,让人不明所以。”

“先是塞罗科尔德先生和埃德加·劳森之间的吵闹。”警督低头看了一眼所做的记录。

“一个非常奇怪的年轻人,”马普尔小姐说,“我一来就觉得他很不对劲。”

“你自然会这样认为。”柯里警督说,“这阵喧闹后,传来了古尔布兰森先生的死讯。之后你便和塞罗科尔德夫人去看了——去看了……尸体,是吗?”

“是的,她让我陪她去,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

“你们一起去了古尔布兰森先生的房间。你们当中有没有人碰过房间里的东西?”

“没有。塞罗科尔德先生不让我们碰任何东西。”

“女士,你有没有恰巧注意到打字机里放着一张纸或一封信?”

“没有,”马普尔小姐飞快地说,“我当时马上就注意到了这件事,因为我觉得很奇怪。坐在那儿的古尔布兰森先生肯定是要打什么东西,可打字机上什么都没有。是的,我当时就觉得很怪。”

柯里警督犀利地看了她一眼。

“你和古尔布兰森先生说过话吗?”

“没说过几句。”

“你能想起什么特别有意义或十分重要的话吗?”

马普尔小姐想了想。

“他向我打听塞罗科尔德夫人的健康状况。特别是她的心脏。”

“她的心脏?她的心脏有什么问题吗?”

“据我所知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