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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通脸色凄然地合起双掌,叹道:“阿弥陀佛,高太后,种下业因,才有业果。当年你若不是想借腹生子,想用胡容筝的性命换取你的荣华富贵,又怎会有今天?你恨贫尼,贫尼无可分辩。可横死地下的顺皇后和十几个毫无过失被刑毙、毒杀的嫔妃,又该找谁索命?那些飘荡无依的冤魂,正在邙山下日夜啼泣……高太后,你还是随老尼去佛前忏悔吧,否则,苍天自会安排报应,乾清殿里,会充满森森魅影,让你日夜不安……”

高太后打了个哆嗦,回头向空旷的深殿看了一眼,果然觉得有一种鬼气,阴冷、晦暗而凄凉。

她不由得低下蓬乱的发髻,合掌叹道:“妙通,你说得是。我一生为人心冷意狠,直到现在众叛亲离、被逼无奈出家,才发觉了自己昔日的残忍。妙通,我听经二十年,却从没有真的相信过……也许,我今日落难,是自食其果、恶有恶报。”

两个年少的侍婢走了过来,将她扶上了由一匹瘦马拉的旧车,车声吱哑,沿着乾清殿飘满银杏叶的汉白玉宫道,缓缓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