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活着就是最好的答案(5)(第6/6页)

  谣传那羊的肉都是灵的,一个拔地蹬,能从平地窜到三米高的岩山上。

  心生神往。

  虽然去吃个串儿跟在京城排队摇号儿似的,但也愿下苦工夫,连等俩月,终于有了空桌。

  邀了朋友去吃,赞不绝口,恨不得要把天都夸塌下来。

  再过两月,听闻烧烤店关张大吉,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偶然经过原店址,听见门口几人聊天,恍然大悟。

  “那么有名的店,那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就关了呢?”

  “缺大德!那儿是什么羊肉啊,都不知道是什么畜生的肉,就这么串了烤着吃。”

  “我确实吃出羊膻味了啊!”另一人问。

  “嘿,我怕讲了你恶心。”

  “说吧,受得住。”

  “那味儿,都是加上去的,用的什么?羊尿!知道么!拿那玩意儿泡一晚上!能不膻么!”

  顿觉腹内翻江倒海。

  想起曾经吃过的店铺,自己究竟是真觉得味道不错,还是冲着牌子心理暗示?原来嘴里觉得好吃,无非是又多为金字招牌加了个粉丝,为地沟油消耗做了贡献。

  好菜该当邂逅。

  在北大上课的时候,常去南门外买些吃食。都是小摊,麻辣烫水饺烧烤,又或者十元一盘的盖饭。平淡口味,常吃虽不厌,但也谈不上喜欢。

  大概是十一月某日,天干物燥,风起气寒,南门铁栏外扎起一个小棚子。

  三张桌子,两口大锅,都严丝合缝地盖着。

  中年夫妻模样的人站在棚屋里,外面摆着用破旧纸板写成的招牌“驴肉火烧”。

  正好赶上饭点,我去要了一个。

  男人接钱,女人掀锅,热气腾腾,煮成酱色的肉块和汁儿混在一起。捞起来,切块,切片,再从桌边的小碗里拿出个条状物,切了两三片,一并塞在馍里。

  男人说,这是驴碗口。

  保定口音,带着横冲直撞的劲头。

  他说的是俗名,实际上那是驴的不雅之处,但补身益气。

  换一把刀,从桌下抽出把韭菜,切成极碎极小的沫子,一并抹在馍里。

  咬一口,馍外焦里软,肉不柴不腻,而且不像卤肉,像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