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莽撞的时刻(第6/19页)

他一讲起来就没完没了。他意图要消除我们之间到目前为止的不和,要用他那华丽的口才征服我,而它也确实有效:我觉得随着克里曼自我陶醉的表演越来越花哨,我自己在不由自主地变得越来越渺小。梅勒不再能引起争议,连走路都有了困难。艾米不再美丽,连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大脑都办不到。我也不再拥有完整的思维能力和性能力,连大小便都失控了。乔治·普林顿也已不在人世。E.I.洛诺夫再也不能守住他那个大秘密,如果这个秘密确实存在。我们这帮人如今都已成为“往日的幽魂”,而兴奋的理查德·克里曼却相信他的心脏、膝盖、大脑、前列腺、膀胱括约肌,他的一切都完好无损,也就是说他,也只有他,还没有受到身体上的限制。对于一个二十八岁的小青年来说,要相信这一点也并非什么了不起的成就,当然不算什么啰,尤其是对那些一心向往永恒的人来说。他们不是“往日的幽魂”,他们没有失去健全的身体,没有失去自控能力,不会尴尬地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不会体会到发生在老年人身上的器官大造反和生命力的丧失;他们是“明日的栋梁”,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从青春走到迟暮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

他的脚边放着一只破旧的公文包,我想洛诺夫的那半部手稿就在里面。也许里面还有艾米在肿瘤的影响下送给他的一些照片。不,要搭救艾米不会是桩轻松的事。无论如何努力地去说服,克里曼都不会轻易地败下阵来;我的劝诱只会使他更加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我琢磨着请一个律师是否会达到目的,或者花一点钱,或者这两种手段都用上——用法律武器威胁他,再用金钱收买他。也许他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勒索钱财。也许,我想到,杰米不是为了躲避本·拉登而要离开此地的——也许是为了要躲避他。

她:理查德,我是个有夫之妇。

他:我知道。比利是你嫁的老公,而我是你的相好。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对我说吗?“你的家伙真粗啊。它的根部粗壮结实,头部分外美丽。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家伙。”

她:放弃我吧。你必须放弃我。我们必须结束了。

他:你不想再来了吗?你不想再要那种激情了吗?你再也不想要了吗?

她:我们不会再有这种谈话了。我们不会再像这样对彼此说话了。

他:你现在就想要吗,就现在?

她:不。你闭嘴吧。结束了。如果你再跟我说这种话,我就再也不搭理你了。

他:我现在就在和你说话呢。我想要你吮一吮我那美丽的龟头。

她:去你妈的。滚出我的公寓去。

他:野蛮的情人能让你来潮,而恭顺的情人不能。

她:我们现在不能再说这种话。我嫁给了比利。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比利是我的老公。你和我结束了。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他:投降吧。

她:不,该投降的是你。走吧。

他:我们之间不该这样的。

她:我们现在必须这样。

他:你爱我,所以你会对我投降的。

她:闭上你的臭嘴。别说了。快别说了。

他:我以为你的口才很好。我们玩游戏时你的口才真的很好。我们玩应召女郎和顾客的游戏时,你会说各式各样的邪恶的俏皮话。我们玩杰米遭到强暴的游戏时,你会发出各式各样的悦耳的声音。可现在你就只会说“闭上你的臭嘴”和“别说了”吗?

她:我告诉你我们结束了,真的结束了。你走吧。

他:我不走。

她:那么我走。

他:你要去哪儿?

她: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