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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弗莱迪说。

“如果你四处看一下,你真的不能找到吗?”

“不能。”弗莱迪冷冷地说道。

格兰特站在那儿,注视着弗莱迪。

“弗莱迪,你真像你的爸爸。”他说道,然后就走回他停车的那条巷子。

那个星期三的晚上,莱斯利·塞尔就在这条小巷上走着,在村里的街头跟他的朋友道别。他经过威克利的小屋,通过一座阶梯走到第一片田地。那片田地位于村庄和河床之间。

至少是个人都会这么推理他是这样走的。

他本来可以沿着后巷一直走,然后再次回到村里的街道。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村里的街道上肯定会留下脚印,而且他在村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一定是走进了昏暗的小巷,然后便消失了。

塔利斯说塞尔斯·威克利有点疯狂。但是塞尔斯·威克利给格兰特的印象并非一个疯狂的人。应该说他可能是个施虐狂。或者说他更有可能是一个自大狂。性格扭曲,虚荣自负。但实际上他不是一个疯狂的人。

也许一个精神病学家会有不同的看法?

英国最有名的一位精神病学家曾对他说过,写一本书就是放空自己。(此前有人说过同样的话,只不过是用一种更加俏皮简洁的方式。但此时他想不起来是谁说过这话)那个精神病学家说,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潜意识地暴露自己。格兰特不禁猜想,如果这个精神病学家听了塞尔斯·威克利的任何一句恶语后,会做出什么样的论断?他会觉得这是一个聪明的人,还是一个自负心膨胀的人?又或是这是他做出疯狂之举后的忏悔?

他思考了一会儿,想着回去天鹅酒吧,在那儿给威科姆警察局打个电话,但是此刻天鹅酒吧必定很多人,他不宜在电话里说这么机密的事情。于是他决定回威科姆并在那儿吃午餐。他可以在罗杰斯督察空闲的时候去找他,顺便获取从总部来的情报。

到威科姆之后,格兰特发现局里的高级警官都准备安安静静地过周末了,而那些级别低一些的警员则准备在周末热闹热闹。罗杰斯话很少,也没什么可向格兰特报告的——他向来都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他说塞尔的失踪已经成为整个威科姆热议的话题了。现在各大晨报都将这事刊登上报了。但是关于他的消息还没人提供线索。

“甚至连个来认罪的‘傻冒’都没有。”他干巴巴地说。

“嗯,很不错的转变。”格兰特说道。

“这个人会出现的,他会出现的。”罗杰斯顺着说道,并邀请格兰特去他家吃饭。

但格兰特选择在白鹿旅馆吃饭。

他坐在白鹿旅馆的餐厅里。这里的食物简简单单,但分量很足。厨房里收音机的音乐戛然而止,接着,播音员温文尔雅的声音在嘈杂的厨房里响起。

“在播放新闻之前,先播放一条来自警方的消息。如果有人在奥弗晒一条连通威科姆和克罗姆的路上或者附近让一个年轻人搭过便车,请联系苏格兰场警官……”

“怀特霍尔,电话1212。”厨房里的员工欢快地高呼道。

紧接着厨房里一群员工都在用尖锐的声音讨论这个最近的新闻。

格兰特来不及细细品尝,草草地吃完美味的卷形布丁,便走出饭馆,再次踏进落日的余晖中。街道上,上午还挤满了周六购物的人,此时已经消散,商店也都关门了。他将车开出镇里,满怀希望自己能再次去钓鱼。他为何要选择这份职业,以至于他甚至不能享受一个周六下午的假期呢?全世界有一半的人都能在周六得空坐下来,享受午后的阳光,但他却只能到处瞎逛问问题,甚至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格兰特精神萎靡地开车回萨尔克特圣玛丽镇。只有多拉·西吉斯才使他精神稍微振奋一点儿。他在那条长直的枯燥无味的篱笆巷里接多拉。这条巷约一英里长,与镇外那条河平行。他看到远处有一个年轻人提着一个工具箱,步履沉重缓慢,正竖起大拇指请求搭顺风车。但当他把车开近、放慢车速的时候,却发现是一个穿着粗布工作服的女孩,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她对他莞尔一笑然后说道:“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为了买今晚舞会的凉鞋而错过了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