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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哈利拿起那颗铅弹说。

“嗯,”骆肯看着铅弹,“在哪找到的?”

“那边那座地基主小祠。我想不通为什么。”

“有什么问题?”

“那代表克利普拉开枪自尽的时候,一定是站着。”

“所以呢?”

“那样的话,血应该喷得整个厨房地板都是,可是只有他躺着的地方有他的血,而且那里的血也不多。”

骆肯用指尖捏着子弹,“你没听过自杀案件的真空效应吗?”

“说来听听。”

“死者吐出肺里的空气,闭口含住枪管,嘴里就形成了真空,也就是说,血会往嘴里流,不会从伤口流出去。血会流到胃里,留下这些小谜团。”

哈利看着骆肯,“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三十出头就无所不知的话,也太无聊了。”骆肯说。

彤亚·魏格打过电话,说挪威所有大报都打来了,其中比较嗜血的几家还预告即将抵达曼谷。挪威报纸头条目前焦点集中在那位才身故不久的大使遭杀害的女儿,欧夫·克利普拉虽然在曼谷有身分地位,在老家却不为人知,《资本报》前两年访问过他没错,但是他还没当过培尔·史戴·隆宁(Per Ståle Lønning)或安娜·葛罗斯伍的节目嘉宾,所以逃过了大众的注意。

据报“大使之女”和“不知名挪威大亨”双双遭到枪击身亡,头号嫌疑犯是侵入者或窃盗。

在泰国,报纸上倒是满满都是克利普拉的照片。《曼谷邮报》记者质疑警方提出的窃盗失风杀人论,他在报导中写着无法排除克利普拉谋杀如娜·墨内斯再自杀的可能性。这家报纸还随意臆测事件对BERTS交通工程计划的影响,哈利看了感觉大开眼界。

不过两国的报纸都强调泰国警方透露的消息极少。

哈利开到克利普拉家的大门口,按了喇叭。他不得不承认已经喜欢上这部丰田大吉普车。警卫走出来,哈利拉下车窗。

“警察。我打过电话。”他说。

警卫打开栅门之前,先给了他一个警卫惯常的眼神。

“可以帮我打开前门的锁吗?”哈利问。

警卫跳上车侧踏板,哈利感觉到他的眼睛在仔细看自己。哈利把车停进车库,警卫甩着他那串钥匙,喀啦喀啦地响。

“大门在另一头。”他说。哈利差点脱口说他知道。警卫把钥匙插进锁孔,正要转开,又回头对哈利说:“我们是不是见过,长官?”

哈利微笑。会是什么泄漏的?刮胡水?他用的肥皂?据说气味是大脑记得最清楚的感觉。

“机率很低。”

警卫回给他一个笑容,“抱歉,长官,那一定是别人。我不会分辨发郎的脸。”

哈利翻了翻白眼,但是翻到一半就停了,“对了,你记不记得克利普拉出门之前,有没有一辆蓝色的大使馆车子进来过?”

警卫点点头,“车子倒是记得住。那也是一个发郎。”

“他长什么样子?”

警卫笑出来,“我刚才说……”

“他穿什么衣服?”

他摇摇头。

“西装?”

“应该是吧。”

“黄色西装,黄色的,像小鸡一样?”

警卫皱眉,直直盯着他看,“小鸡?哪有人穿小鸡颜色的西装。”

哈利耸耸肩,“呃,就是有人穿。”

他站在他跟骆肯来过的走廊,研究着墙上的小圆孔。看起来好像有人想要挂画,后来放弃钉螺钉这件事。

他上楼进了办公室,翻了翻文件,多半是随便翻翻。他打开计算机。得输入密码,他试了曼联的英文缩写。不对。

出现的讯息彬彬有礼,是英语。

老特拉福球场。又错。

只剩一次机会,计算机就会自动锁定。他左看右看,好像在房间里找线索一样。他自己的呢?他呵呵笑了出来,对啦,挪威最常见的密码。他小心翼翼地输入P-A-S-S-W-O-R-D,按下确定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