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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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去了凉州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是很清楚。”徐老夫人以一种缓慢而悠长的口吻说道,“他在那里待了三年,三年后再回来时,他成了罪人。”

“那三年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您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么?”褚谧君询问。

“不知道。”徐老夫人摇头,“我所知道的,都是五郎主动说给的我的事情。他是个好孩子,有心事就会找我说。可他去了凉州后,就变得沉默寡言,回来后如同变了个人一般,什么都不告诉我了。”

祖孙二人连带着常昀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沉默且沉闷。

“那三年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儿子为何会变成这样,我也觉得很奇怪。”徐夫人幽幽道。这也就是为什么她愿意将这些旧事说给孙女的缘故。她已经老了,若是年轻的人能够从过往的蛛丝马迹中查找出重要的线索,也很好。

“我虽然不清楚那三年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但三年的时间里,五郎曾经往家中陆陆续续寄过不少书信给他的父亲,我不识字,你倒是可以看看。”

她高声唤来自己一个孙子,吩咐了几句,片刻后,那名小少年托着一只木匣走了上来。

匣中所藏的,就是二十余岁时徐旻晟的家书。虽然不一定能够揭示当年的真相,但说不定能够告诉她不少有用的东西。

她伸手去接匣子,然而就在这时,她听到门外一声断喝,“你在做什么!”

褚谧君往外一看,果然是她的父亲。

她和常昀临时起意前来巩县,紧接着父亲就追了上来,可见她平日里真的是时刻处于监视之中。

“五郎,回来了?”徐老夫人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她很少能顾见到他如此愤怒惊慌的模样。

徐旻晟一把夺过侄儿手中的木匣,接着毫不迟疑的将其掷入了窗外的水井之中。

“五郎,你这是在做什么!”徐老夫人气得拄杖站起。

徐旻晟避开母亲的目光,看向了褚谧君,那眼神冰冷、警惕,还带着隐约的厌恶。

褚谧君想起了在天渠阁那次。

但比起在天渠阁内的对峙,此时的褚谧君心中已经没有多少惊慌了。她坦然的看着徐旻晟,不发一言,全无认错的意思。

她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我来这里,是为了查证我母亲的过往。”褚谧君说:“为人子女,难道不该去了解自己的父母么?还是说父亲以为对亡母不闻不问才算是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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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忤逆我!”徐旻晟也是被褚谧君气得够狠了,或者说,因为心虚和慌乱,他甚至找不到什么词汇来反驳自己的女儿,昔日以口才辩术见长的人,在这关头居然只能吼出这样一句话。

常昀下意识的上前半步挡在褚谧君身前,总觉得这样的徐旻晟实在是可怕。常昀自己也有父亲,他年幼时也曾做过许多混账事就父亲惹得暴跳如雷,却从没在自己父亲那儿见到如此阴冷的眼神。

“不是女儿愿意忤逆父亲,而是父亲所作所为,实在让女儿无法接受。”褚谧君的情绪也算不上多平静,“我虽是父亲的女儿,可父亲对我的防备,实在严密至极,让人心寒!”

她不待徐旻晟再度开口,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出了庭院后,她听到了有人急匆匆追来的脚步声。她不用回头,就知道赶来的一定是常昀。

“你去哪?”

“反正我不想留在这了。”她冷笑。

常昀觉得古怪,他所认识的褚谧君不是这样沉不住气的人。无论是当着徐家上下顶撞自己的父亲,还是负气出走,都是极其无礼的行为,在这个“孝”字重于一切的世道,她这样的行为不论对错,都是要被人批驳的。

不过他依旧选择站在她这边。她想要任性便任性一把好了,碰上这样冷酷而又性情古怪的父亲,任谁都会受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