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谜题(第3/5页)

“鲁宾离开房间后,我便整理起书桌上的东西。乱糟糟的书桌上沾满了血迹,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刚才发生了什么恐怖的惨案。桌上的纸张和信封到处沾满了血迹,带血的指印,看起来恐怖极了。之后鲁宾的指纹在保险柜发现的时候,我马上想到了这件事儿,我猜是不是之前那些带血迹的纸不小心掉进保险柜里了。但霍恩比先生告诉我不可能,因为那张纸是他在将钻石放入保险柜的时候,才从他备忘录上撕下来放进去的。”

这便是我们去霍罗威监狱的路上所聊的主要事情。虽然想一想关于吉布森的其他的事情会让我倍感愉悦,但是,显然刚才那点儿信息对于本案非常重要,我的思绪不得不又重新回到案件上来。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职责,马上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起下午获得的信息。正当此时,桑戴克走了进来。

“没事儿,杰维斯,你先忙你的。”桑戴克说道,“我去泡杯茶,等你写完以后再向我展示你今天的收获吧。”

茶壶里的水刚烧开我就写完了,因为我想赶紧看看桑戴克对这条新线索会作何感想。接着,我便把今天下午我与吉布森的对话转述给了桑戴克。

他跟往常一样,听的过程聚精会神,同时面带审视的目光。

“这事儿真的很有意思,而且相当重要。”桑戴克说道,“杰维斯,有你这样优秀的搭档我实在是太有福气了。看来即使是藏得再深的秘密,也逃不过你的双耳。那么,你觉得你之前的推测现在是不是就有了实质性的证据了?”

“当然啦。”

“你的思路合情合理。你看,当你摆脱了僵化的思维模式,尝试了从更多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之后,那些原本看起是死胡同的事儿也会出现一丝转机。有了这些新的证据,整个案子似乎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前提是霍恩比先生的备忘录当天也在那张桌子上,如果这点得到确定,你的推测就八九不离十了。但是奇怪的是,当我之前询问鲁宾的时候,他怎么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儿呢?不过也是,当时是在鲁宾离开之后,吉布森才发现书桌上的文件血迹斑斑,留有指纹。但是我特别强调地问过他是否在纸张上留有指纹,他当时应该会想到这件事儿才对啊。”

“看来我一定得把这事儿调查清楚,看看当时霍恩比先生的备忘录是否在书桌上。”

“你的想法是好的,”桑戴克说道,“但我觉得最终能否确认希望不大。”

桑戴克的这番话令我很是失望。尽管他听的过程十分认真,跟我讨论得也十分热切,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对这些消息的兴趣只停留在对它的逻辑分析上,对真正利用这些消息来辩护却没有太大的兴趣。当然,他也有可能只是假装镇定,但这种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让真实正直的桑戴克像演员一般矫揉造作几乎是不可能的。在外人眼里,他沉稳冷静,不苟言笑。然而之所以给人这样的印象,就是因为这是真实的他,理性公正,表里如一。

显然我的消息并没有真正打动桑戴克。这可能有两种原因:第一种原因是,他已经事先知道了这件事儿(这是相当有可能的);第二种情况是,对于整个案子他手上还有更好的解释。我反复思考着这两种可能性。就在这时,博尔特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他肯定是察觉到了我的苦恼。他双手举着一张绘图板,板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二十四个用黄杨木做成的棋子。

看见博尔特憨笑的样儿,桑戴克也忍俊不禁地开口说道:

“杰维斯,博尔特一直想弄明白一件事儿。他认为我发明了一种新的棋牌游戏,绞尽脑汁想搞清楚游戏的玩儿法。博尔特,你知道该怎么玩了吗?”

“先生,我还是没想明白。不过我猜,跟你下棋的肯定是法院里穿长袍戴假发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