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谜题(第2/5页)

午饭的时候,桑戴克显得特别兴奋,话也特别多,但就是不提实验室里的事儿。他说实验室里的有些工作必须由他亲自完成。一吃完饭,他就立刻钻回实验室去了。而我则心神不宁地在外面的街道上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马车的到来。那是一辆将我载到幸福之地的马车,顺带着,那辆马车也会送我去霍罗威监狱。

傍晚当我从监狱回到家中的时候,客厅已经被博尔特打扫得一尘不染了。桑戴克显然还在实验室里埋头工作。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茶具,热水壶也放在壁炉旁的炉灶上准备好了。我猜博尔特此刻也肯定是忙得不可开交,不愿被人打扰。

于是,我点燃炉火烧了壶热水,给自己泡了杯茶,一个人安静地在客厅里回顾起了下午的事情。

吉布森永远是那么的迷人。她坦诚友好,有我陪伴她去监狱,她显得十分开心、自然,毫不矫揉造作。显然她对我也是有好感的,而且毫不掩饰对我的好感——这又何必掩饰呢?她跟我在一起时表现得毫无顾忌,感情真挚,就好像我们是亲兄妹一样。这样的感觉已经让我倍感开心,但要是一开始我就放手追求吉布森的话,此刻我们的关系或许还会更进一步。她对我的真挚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而我对我的所作所为也是问心无愧的。吉布森单纯得像个孩子,纯洁无瑕的她从来不会心生恶意,也从来不会怀疑他人会有恶意。我必须为我的行为承担后果,令我欣慰的是我的做法除了让我自己难过,不会让其他任何人受伤。终究这件美好的事情会变成一件痛苦的事情,因为我终有一天会告别这里,重回漂泊的生活。未来会有无数个孤独的夜晚让我痛苦难眠。已知是悲剧结局,但就算再我给一次机会,我也会坚持现在的选择。一段痛苦而又甜蜜的回忆远胜过一段空白的回忆。

一路上,虽然我的大部分思绪都放在了吉布森身上,但交谈中我也留意到了其他一些奇怪的事情。当我们谈到鲁宾和她的一些事情时,我好奇地问了许多问题。

“真是祸不单行,”吉布森说的就是他的伯父霍恩比先生,“鲁宾的事儿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还有其他事情也被传得沸沸扬扬。也许你也听说了吧?”

接着,我把从瓦尔特那儿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她。

“就是这件事,”她有些气愤地说道,“真搞不懂我伯父在这案子里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在一个矿场投了很多钱,真是让我倍感意外。虽然亏损巨大,但用他们的行话说他已经‘斩仓’脱手了。我们现在也没搞懂他是怎么支付如此巨额的亏损的,我想他肯定是从什么地方筹到钱了。”

“你知道矿场的投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贬值的吗?”我问道。

“我知道,贬值来得特别突然,瓦尔特把这种情况称为‘暴跌’,而且正好发生在钻石失窃的前几天。而霍恩比先生是昨天才告诉我他投资矿场失败这事儿的,这也让我想起来之前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我问道。

“那天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我把自己的手指给割伤了,而且差点儿昏倒。”吉布森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手指被割得很深,但我自己一直都没有觉察到,直到满手是血的时候才意识到受伤严重。一见到血,我就感到一阵眩晕,顿时倒在了壁炉边的地毯上。当时我在霍恩比先生的书房打扫卫生。是鲁宾发现我的,他看到我晕倒在地,吓了一跳,然后马上用他的手帕将我的手指包扎了起来。帮我包扎好后,他的手上也被染得全是血迹。要是有警察冲进来,他肯定当场就被当成凶手给抓起来了。作为医生,你肯定对他接下来的包扎方式嗤之以鼻。他匆忙地从书桌上的一堆文件里摸出一根红带,然后将红带打了个结绑在了手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