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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框底板是用留声机的铁针钉在镜框上的。有两枚铁针已经掉了。我设法将底板弄松。在底板和照片之间有一只白色信封。信封封了口,信封上没写字。我撕开信封。信封里有两张四方的照片,一张底片。这些照片都是一样的。照片上一个男人大幅度探身窗外,嘴张开,喊着什么。他的双手放在窗框边的墙砖上。他身后有一个女人的脸。

他是一个瘦瘦的黑发男子。他的脸不是很清晰,他身后那个女人的脸也看不太清。他探身窗外,喊叫着什么。

我拿着照片,注视着。眼下我还看不出什么。我知道它意味着什么。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看了又看。过了一会,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这东西很细微,但很关键。那个男子手的位置,靠着安置窗框的墙角。这双手没有抓着任何东西,没碰着任何东西。只是他手腕的里侧靠着砖砌的墙角。这双手是在空中。

这个男人不是探出身去,而是正在跌落。

我把照片放进信封,把底板折起来,连同信封塞进我的口袋。我把镜框、玻璃和照片藏在衣橱的毛巾下面。

刚把这些事做完,一辆汽车停在房子外面。路上响起脚步声。

我赶紧躲进拱门的帘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