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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聪明。”她说。

“是吗?我只是为自己考虑,但我并不认为这么做是聪明的。我只是想善待别人,默多克夫人。我希望您能够理解。但几小时内有两人被杀,两具尸体都是我发现的。两个受害者都和——某种程度上——您的布拉什金币有关。”

“我不理解。另一个——那个小伙子也与此有关?”

“是的。我没有在电话中告诉过您吗?我想我告诉过您。”我皱起眉头,回想有没有告诉过她。我想起是告诉过她的。

她平静地说:“这有可能。我对你说的没有太注意。你瞧,金币已经拿回来了。你似乎有点醉了。”

“我没醉。我只是有点震惊,但我没醉。您听了这些倒很平静。”

“你要我怎么做?”

我深吸了口气。“我已经牵涉到一起凶杀案里,因为发现了尸体并报了警。我现在可能和另一件凶案有关系,因为我发现了尸体而没有报警。后者对我来说更严重。甚至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今天中午之前,我得说出我客户的名字。”

“那是背信泄密。”她说,在我看来,她太沉得住气了。“你不会这么做,我肯定。”

“我希望您能把那该死的酒杯放一放,设法弄清楚目前的处境。”我对她厉声说。

她看来有些吃惊,把酒杯挪开——约四寸的距离。

“菲利普斯这个人,”我说,“有私人侦探的执照。我怎么那么凑巧发现他死了?因为他跟踪我,我就质问他,他请我去他的住处。当我到他那儿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这些情况警察都知道。他们甚至可能相信了。但他们不相信菲利普斯和我的关系只是巧合。他们认为菲利普斯和我之间有更深的关系,他们非要知道我在干什么,为谁干。清楚了吗?”

“你会有办法走出困境的。”她说,“当然,我意料这会再花我一点钱。”

我感到鼻子被捏住了似的。嘴里发干。呼吸不畅。我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向坐在我对面苇编躺椅上的那一大团肥肉诉说,而她看来就像一个拒绝贷款的银行行长那样镇定自如。

“我为您工作。”我说,“此刻,这个星期,今天。我希望下个星期能为别人工作。再下个星期又为另一个人工作。为此,我得和警察搞好关系。他们不必喜欢我,但他们得确信我没有欺骗他们。假设菲利普斯不知道布拉什金币的事,再假设他虽然知道,但他的死和金币没有关系。即使如此,我仍然得告诉警察我对他了解的情况。而他们得盘问他们想盘问的任何人。这些您难道不明白吗?”

“难道法律没有给你保护客户的权利?”她大声说,“如果没有这个权利,那人们雇侦探有什么用?”

我站起来绕着椅子走了一圈,又坐下来。我身子前倾,双手按住膝盖骨,用力挤,直到指关节发酸。

“无论法律是什么,它总是一种博弈与妥协,默多克夫人。和其他很多事情是一样的。即使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利——拒绝说什么——并且这次蒙混过关,那我的事业也完蛋了。我会被视为一个找麻烦的家伙。他们无论如何总可以逮住我。我重视您的事,默多克夫人,但这不足以要为您流血丧命。”

她又端起杯子把酒喝光。

“你似乎把整个事情都搞糟了。”她说,“你没有发现我的儿媳妇,也没有发现我的布拉什金币。但你却发现了跟我毫无关系的几个死人;你把事情弄成这样,而我必须告诉警察我所有的私事,为的是帮你免去因你自己的无能而造成的麻烦。这就是我明白的情况。要是我说错了,不妨纠正我。”

她又倒了杯酒,猛喝了一口,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她手颤抖着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酒泼了出来。她身子往前一伸,脸色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