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虚而入(第2/4页)

他一个男人进来帮忙?那岂不是要看到她的背?花寻酒大窘,连忙拒绝。

“不需要。”

然后伸长了手,去够背后伤口,却徒劳无功,反而疼的呲牙咧嘴,痛得使不上力气,整个人无力地趴了下来。

鹿照初听到声音,眉心紧蹙:“不要逞强,我进来了。”

花寻酒听到进来的脚步声,脸色一变,想要起身穿好衣服又扯到了伤口,痛得她又趴了回去,低下头龇牙咧嘴的。

鹿照初知道花寻酒情况特殊,他若是不进来帮忙,她自己根本无从下手,这里又都是男人,他不可能让别人进来帮忙。

进来以后,看到床上的景象后,鹿照初清冷的面容上多了一抹不自在。

花寻酒趴在床上,身上衣衫半褪,青竹色的绸衣堆在腰上,衬的肤白如雪,她垂着脑许久才侧头仰着脖子看他,像是自暴自弃般。

“行吧,那麻烦你帮我往背上撒点药。”

她双臂紧紧的贴在身体两侧,一动不敢动,从后面看过去,也只能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背。

女孩子的背,更纤细,肌骨如玉,血肉模糊更显狰狞。

鹿照初定神走到床前,紧蹙秀眉,心疼不已,修长的手指下意识轻点她的伤口周边。

花寻酒一哆嗦。

“为什么要挡在我身前?”

花寻酒生怕他多想,赶忙解释:“你不会武功,又大病未愈,暗器要是打在你身上,肯定要你半条命,我皮糙肉厚,没关系的。”

皮糙肉厚?明明细皮嫩肉。

好像是上好的绸缎,生生戳了几个血窟窿。

鹿照初沉默,浅薄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偶尔咳嗽两声。

他慢条斯理的动手处理她身上的伤口。

手指划过肌肤,微凉,好像有小蚂蚁爬过,痒痒的,让人心里麻酥酥,浑身起鸡皮疙瘩,花寻酒紧张的手心冒汗。

沙漏簌簌流淌,室内寂静的仿佛是能听到人的呼吸。

花寻酒把头埋在枕头里,像只鸵鸟。

金创药的散粉撒在伤口上,疼的人哆嗦,他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无声安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说:“好了。”

花寻酒紧张的咽了咽唾沫,哑声说了句“谢谢”。

鹿照初迟疑道:“绷带……”

“绷带我自己缠就可以。”说的又快又急,好像生怕他要动手给她绑绷带一样。

鹿照初抿唇沉默,两个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花寻酒转过头一看,发现鹿照初竟在自己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玉色衣衫垂落,从容曼妙,他如霁月光风,疏朗清雅。

“你不出去?”她问。

“我有话想跟你说。”

四目对视,鹿照初垂眸,光华内敛。

“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不准再挡在我身前。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花寻酒咂舌,条件反射道:“下次,我估计还会跟今天一样。”

语速飞快,落下才惊觉不对,花寻酒撞上鹿照初清亮的目光。

她只能尴尬地扭头替自己辩解:“我的意思是,为朋友受伤在所不惜,我总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朋友在我面前受伤吧?不管是你,还是别人都一样的。”

“是么?”鹿照初目光依旧清亮,倏地起身,修长的身形已到了她身前。

因为他一直在这里,所以花寻酒并没有找到机会缠绷带,衣服也没来得及穿,现在他又离得这样近,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周遭的气息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既是如此,你为我受伤,想要什么补偿?”似乎怕她不明白,他补充:“要什么我都给。”

“……”

这话要是放在三个月前,花寻酒毫不犹豫的要他,然而时过境迁,她微微嘟唇,无意识的小动作。

半天,低落道:“没有。”

清冷的眼眸微微眯起,气息凑近:“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