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番外二(第3/4页)

赵轻慈觉得好像那一段时间里他们又回到了从前,好像那些事儿都从来没有过。

可惜,好景不长,皇上夜夜宿在她宫里,可她的肚子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后来请太医来瞧,只说她从前冬日了长时间浸泡在冷水里伤了身子,不容易怀上子嗣。朱尧棠大怒,将那太医丢出宫外,又遍访名医来调理她的身子。

那些药可真苦啊,赵轻慈每日要喝三大碗,苦的连舌根都没味道了,可惜她和皇上的子嗣却迟迟不不来,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宫里的侍女总爱凑在一起小声的咬耳朵,当把房门推开一看……

天摇地晃也不过如此。

她从未觉得朱尧棠那么恶心过,居然在她的眼皮子低下和她的侍女私通。

她气愤、歇斯底里,觉得自己这些时日喝的药、这么些年坚守的爱情好像都是笑话一样。

朱尧棠什么都没说,抱着那女人回到自己的寝殿里。

赵轻慈在屋里坐了整整一日,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失宠了的时候,皇上又日日给她赏赐想要安抚她。

她苦笑,却只能受着。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他以前便不仅仅是朱尧棠,他是皇子,如今,他是君王。

她是他的妃子、是臣。

不该把他当作自己的情郎。

自那以后赵轻慈哪儿都不想去,坐在窗口看着院子里的玉兰花、栀子花开了谢,皇上来过几次她都说自己身子不好给拒了。

可她还在喝药,喝那些苦到心里头的中药。

然而有一天,宫里传来了喜讯,说那位宫女怀了皇上的子嗣,皇上将迎来他的第一个孩子。

朱尧棠大喜,广赏后宫,赵轻慈在这一日开了宫门。

她好像觉得自己的心真的碎了,也不想再缝合起来了。

她早该知道的,后宫的女人对于皇上而言只是一个新鲜劲儿,她的这股劲儿没了,皇恩也便断了。

就当她想就这样做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朱尧棠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他带来了他和那个女人的儿子交给她扶余,让她当作自己的孩子。

赵轻慈几临崩溃。

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呢?

他到底要把她逼到哪一步呢?

赵轻慈觉得自己就是从那一天疯了的。

慢慢地,她变得不像自己,和朱尧棠越行越远。

有时候四目相对,竟觉得彼此都好像都不在是记忆力的模样。

后来,她不再叫他尧棠,她叫他皇上。

他也叫她赵贵妃,不唤轻慈。

——

天彻底亮了,赵轻慈躺在床上回忆起过往闭上眼悄无声息的落了泪。

有宫人来传,田侧妃被“请”过来了。

她让所有的人退下,只要那丫头进来,看着她青春明媚的脸,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从前。

她一步一步想拉她同朱厚德离心离德,可是她又是那么坚定的相信着朱厚德。

这点和她很不同,因为她比这丫头更偏执。

可是爱到深处最让人嫉妒的发狂、歇斯底里的发狂,怎么还能保持清醒呢?

可到后来她却释然了,原来是从一开始她便没有全身心的相信过朱尧棠。

她猜疑他,他恼怒她。

这些年来,她深深握紧的爱就如同掌心沙一样,握得越紧,欲握不住。

末了,她看着那丫头,淡淡说:“你比我要幸福。”

那丫头一愣,低着头说违心话:“娘娘也很幸福,皇上始终是疼爱娘娘的。”

她幸福吗?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她在后宫里有无上的荣耀。

可惜,她不稀罕。

她喜欢的男人、她的孩子都离她远去了。

她听见宫外朱厚德领了兵卫在外面吵闹叫嚣,赵轻慈烦的厉害,将这丫头撵了出去。

也没让宫人留着。

她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屋外的阳光已经盛的厉害了,透过薄薄的纱窗纸落在地上,赵轻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