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第2/3页)

疑惑在叶知秋心里越蔓越大。

这时田甜提着一壶热茶走了进来,给叶知秋倒了一碗:“少爷,您先暖暖胃等一会儿,他们可能在忙,等会儿回来。”

叶知秋越想月觉得这家人不靠谱,是谁会这样怠慢自己快过门的妻子。哪怕古言说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亲。他也想把他们的事给搅黄了,他不能看着田甜受苦。

他拿出纸笔写道:“你和他们说清楚了么?”

田甜看了眼,说:“自然是说清楚了的,都知道你今天要来。少爷您别生气,他们每天的活儿是有点儿多,肯定是耽搁了,以后等我嫁过来就好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叶知秋心里的怒火,他急笔快写:“你嫁过来?嫁过来做什么,为他们家做牛做马么?多少好人家你不挑,非得一头扎进火坑?”

田甜拧着性子,歪着脑袋:“我觉得他挺好的,我挺欢喜他的。”

叶知秋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生气又无可奈何过,他直接站起来抠住桌板:“荒唐!”

可田甜听了却没生气,但是应和似的点点脑袋:“是挺荒唐的,把自己的面子、底子还有尊严全都不要了,喜欢那样一个烂人却是荒唐。更荒唐的是,那人一走便是三年,了无音讯,我连他是生、是死,是不是娶了妻子都不知道,就那么敢笃定地呆在这等他三年,你说这不是荒唐还能是什么?”

轰隆隆,叶知秋好像感觉有一道明雷劈到他的头上,那些支离破碎的蛛丝马迹无不把他引向一个事实——她在诱骗他。

她让他直视自己的内心。

田甜这才定定地看着他,说:“叶知秋。”

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儿的叫她,既有女孩儿的紧张也有超脱一般女孩儿的坚定:“叶知秋,你到底还要逃避多久?难道非得让我一个女人把那些话给挑明么?”

叶知秋失了力气的坐下来,想说什么也忍着了。

田甜继续说道:“我都知道了,我昨夜里去找了春十三,我知道你这三年是去看病,你原打算若是治好了就回来找我,若是治不好就一个人再也不会来是不是?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么?就那么走了,什么都不说,你知不知道我多担惊受怕。”

女孩儿的情义一旦宣泄,便像黄河之水那样泛滥不可收拾。

这些年,田甜学会了坚强,在外面很少哭了,因为她知道没有人再能像叶知秋那样在最关键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她。她学会为人处世,像顾斯年那样不管遇见什么都强迎着一张笑脸去解决那些事。

可她终究是知道的,她和顾斯年终究是两种人。顾斯年的圆滑是写在骨子里的,哪怕有一天他死后去了地府也能将阎王爷糊弄的团团转;可她不一样,她心很笨,嘴上说着那些违心的话,心里却很难受,她的世故只浮于皮表。

有时候她在想,要是叶知秋在这他会怎么做。他一定懒得同人计较,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因为他一向是个随性的人。

而她却就是喜欢上了那样随性的他。

知道田甜知道了所有的事,叶知秋也不挣扎了,他忍了很久,说:“对、对、不起。”

田甜坐过去,轻轻地问:“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就问你,要是我真的要嫁人,你难道还真的看着什么都不做不是?叶知秋,你真的是个懦夫!”

她站起来,深呼一口气,准备准身就走。

手却被叶知秋握住了。

他很小心的,不敢太大力,带着些讨好小心翼翼德摇了摇。

田甜咬牙,回头:“你别以为你个样子我就会原谅你!”

见田甜没有挣开他,他胆子渐渐变大,五指交叉过她细滑的手,跟她牢牢抠住,然后轻轻将她往自己身边拽。

“我,后悔。”

田甜装作没听见,凑过去:“什么,大点儿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