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 死去的杰里(第2/3页)

“不知道。”

“想要知道的话,这值多少钱呢?”

“一文不值。”

“一百元我就告诉你。”

“我不想那样利用你。”

“五十元。”

我摇摇头。

“二十五。”

“我不想要他,”我说,“我不在乎他在哪儿。你为什么不把这个消息卖给努南呢?”

“是的,试着收一点钱。你是只把酒当香水用呢,还是有一些可以喝的?”

“这儿有一瓶所谓的德沃酒,是我今天下午在松山客栈里拿的。我包里还有一瓶乔治国王酒。你要什么?”

她要乔治国王酒。我们每人都站着喝了一些,然后我说:“坐下再喝一点,我去换衣服。”

二十五分钟后我走出浴室,她坐在写字桌旁,一边抽烟一边看着一本我原先放在旅行包一侧的袋子里的记事本。

“我猜这些就是你花在其他事情上的钱了,”她头也不抬地说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对我更大方一些。瞧,这儿有一条注着‘消息’的六百元的项目。那是你从某人那儿买来的消息,不是吗?这儿还有一百五十元,下面写着——‘绝密’——不管那是什么。另外还有一天你花去了将近一千元。”

“它们一定是电话号码,”我说着从她手中夺过了本子,“你在哪儿长大的?竟敢翻我的行李!”

“我在修道院里长大的,”她告诉我,“我在那儿每年都获得好行为奖。我以为多放几匙糖到巧克力里去的小女孩会因为贪吃而下地狱。我到十八岁之前甚至都不知道有亵渎这么一回事。我第一次听到它时都快晕倒了。”她朝面前的地毯上吐了一口,将椅子向后翘起,把脚交叉着放到我的床上,问道:“你对那怎么看呢?”

我把她的脚推下床说道:“我可是在码头酒馆里长大的。唾沫不要吐到我的地板上,不然的话我可要拎着你的脖子把你扔出去。”

“让我们先再喝一些。听着,如果我告诉你这些家伙在造市政厅时一点儿没有损失的内情——它在我卖给唐纳德·威尔逊的文件上,你给我多少钱呢?”

“那与我无关。试试另一个吧。”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第一任卢尔·亚得太太被送进疯人院吗?”

“不。”

“金,我们的行政司法长官,四年前还欠了八千元的债,现在却拥有了市中心几块不错的商业区,你肯定都会想去看一下。我不能告诉你全部内情,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去哪儿得到它。”

“再试试,”我鼓励她。

“不。你什么也不想买。你只是希望不花钱就能得到什么消息。这酒不错。你在哪儿弄到的?”

“从旧金山带来的。”

“你为什么不想要任何我提供给你的这些消息呢?想想看如果再便宜一些呢?”

“那一类消息现在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用处了。我必须要动作快些。我需要炸药——某些可以把他们炸得分开的东西。”

她笑着跳了起来,一双大眼睛闪闪放光。

“我这儿有一张卢尔·亚得的名片。假如我们把你拿的这瓶德沃酒和名片一块送到皮特那儿。他不会认为这是向他宣战吗?如果松山是藏酒的地方,它就是皮特的。这瓶酒和卢尔的名片难道不会让他认为努南袭击那儿是受人指使吗?”

我想了想,说道:“太拙劣了。这骗不了他。另外,我乐意想让皮特和卢尔眼下都和局长作对。”

她撅起嘴说道:“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你要想取得进展是不容易的。今天晚上带我出去吗?我有一件新的外套,可以迷倒一大片呢。”

“好吧。”

“八点左右到我这儿来。”

她用一只温暖的手拍拍我的脸,说“再会”,然后走了出去,这时电话铃响了。

“我的那只臭虫和迪克的那只正一块儿在你的委托人那儿呢,”米基·林汉在电话那端汇报,“我的那只就像要应付两个嫖客的婊子,忙得很呢,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有新动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