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第4/20页)

“我说你啊,就算天气冷,一天也该开个一次窗户吧。然后关起来锁上。窗户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开关的,那就要让它开关哪。”

我干嘛在这种地方为了这种事对女人说教?——木场总算觉得窝囊起来了。可是他一看到不干不脆的人,就忍不住想多管闲事,这是老毛病了。木场重新振作似地,把窗户完全打开。

“让它开一下吧。我是不晓得什么气啊运的,可是会逃掉的东西就让它逃了吧,就算积在里面,也不会有好事……”

搞不好相反地会有恶气噩运累积。

“那……你是在受到信之后才贴上报纸的吗?”

“嗯,在收到第二封信以后。”

“原来如此。”

在这个条件下,不可能从窗户偷窥吧。

木场接着把手伸向壁橱。抓住橱门后,他才犹豫起来。

“我可以开吗……?”

“可以。”

纸门的木框几乎快要脱落,它划过龟裂的轨道,轻易地打开了。

里面有一组灰色的薄被组,一个行李箱,以及叠好的衣物。里头空荡荡。木场把头伸进里面,首先望向天花板。

有霉臭味。

“这里……打不开吧?”

壁橱的天花板大部分都很容易拆开、但是这里的却坚固异常。木场敲了好几下,细小的灰尘落向脸部。木场眯起眼睛,用力背过脸去,叠好的衣物跑进视野当中。

木场急忙把头抽了回去。

因为叠放在那里的是内衣。

“里、里、里面……”

“发现……什么了吗?”春子诧异地望向木场。

“什么发现什么……”

木场别过视线,然后在心里骂道:“你是女人吧?稍微害羞一下吧!”这个叫春子的女子,似乎真的有点迟钝。

“这里面……啥都没有嘛。”

“哦……”回应很没劲。木场已经习惯了,也不觉得生气。

——没办法偷窥。

这个房间没办法偷窥。

木场关上壁橱,坐了下来。

“就像你说的,这里的话,不必担心被偷窥。”

“哦……”

“工厂和餐厅刚才也去看过了,没发现什么可以避人耳目偷偷监视的地方,不可能吧。”

“哦……”

就连这种时候,竟然也只有一声“哦”。春子一开始就主张她没有被人偷看。尽管没有被偷看,却受到监视——不,宛如受到监视般,个人资料泄露了出去。春子是这么说的。

应该在看的人,不知不觉间被看。

那是精蝼蛄。

不……说得更正确些,有点不同。画的虽然是在偷窥的图,但是在看的是看画的人,所以虽然像是被看,但应该说实在看才正确。

被砍……其实是在看……

这个扭转隐藏了真相。

——跟这没关系吗?

“可以让我看信吗?”

“信……吗……?”

“不方便吗?”

春子垂下头去。

如果就像春子所言,信上记载了详细的日常琐事,那么应该也写了一些令人羞耻的事吧。事实上,春子说她就是因为不敢把信拿给别人看,才没有人肯相信她的话。

——但是……

木场也觉得,她明明就毫无防备地打开收着内衣的衣柜让男人察看,还蛮不在乎,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羞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