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3/3页)

孔子曾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唐黛却觉得这十分难堪,三十如许,竟然难耐寂寞了么?

而更令唐黛郁卒的是,那盒药膏,其实并无催情的功效,这个人说话,果是连标点符号也信不得……

情/欲如福寿膏一般令人上瘾,所有的抗拒,难阻身体的欢愉。这一丝欲拒还迎的期盼,能摧毁一切可笑的坚持。

而一切也正应了沈裕先前的担忧,他琐事繁杂,红粉知己遍长安,有限的时间精力远不能满足一个三十许女子的欲/望。原来情和欲,真的是可以分开的么?

唐黛就是一个三本毕业的家伙,想不通这般深奥的道理。或者在理智之外,人类许多方面都是不能单凭主观控制的,比如爱憎、比如思念、比如回忆。

二月将尽,三月姗姗而来。大地从封冻中复苏,春风吹开了浮云小筑的桃花。唐黛每每穿行其间,却只觉得仿惶,这就是万灵之长的悲哀。

动物可以光明正大地发/情,并且于每一年定下交配期,每一次交合都代表着繁殖和传承,而人类习惯将性与道德相关联,并由此引申出忠贞、淫/荡等许多词汇,或褒或贬。

这种自幼灌输的理念让唐黛觉得很是羞耻,可是身体的感觉往往能够剥离大脑赋予的虚伪矜持,最实诚地表示它的渴望与需求。

唐黛便是这样勾搭上了刑远,细数起来,他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首先只有他能支开西门吹牛,其次,碍着唐果儿,他无法用二人的关系要挟唐黛。再次就是两个人之间隔着何馨,他不可能爱上唐黛,就像唐黛也不会爱上他一样。

两个人在一起的原因,只是因为她需要一个男人,他身边也正好再无其他女人。

原来情和欲,真的是可以分开的。

那以后,但凡沈裕不在,刑远便经常抽时间过来。他以往也经常暗暗过来看唐果儿,现今倒是方便了许多。

只是在唐黛这儿过夜却是极少的,他行事向来谨慎,偶尔唐黛粘他,他便会等到她睡熟后离开,更多时候则是事毕就走。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话题通常都是围绕着唐果儿展开的——环境差异,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语言。

如此避着沈裕来往,倒也相安无事。